“丹丹謝謝你。”
“别這麼肉麻姐妹,我們之間不用這樣客氣,你要是真的想要謝我,不如陪我來喝酒啊。”
“好!”
喬念沒等來盧丹的人影,去等到了她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三秒。
"念念"盧丹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李媽媽走了。"
香槟杯從喬念指間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滾出琥珀色的淚痕。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年市少兒繪畫比賽前夜,喬念看見李院長在昏黃的台燈下,正用那雙布滿針繭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珍藏的紅裙子改小。
"院長媽媽,這不是您最寶貝的裙子嗎?"小喬念扒着門框,眼睛亮晶晶的。
李院長轉頭微笑,眼角的細紋裡盛滿溫柔:
"好裙子要給好姑娘穿。"她輕輕揉着小喬念的頭,"我們念念穿上這個,肯定能畫出最美的畫。"
比賽那天,紅裙子在陽光下像一團躍動的火焰。喬念握着畫筆的手不再發抖。
她畫下了孤兒院後山坡上的蒲公英——因為李院長說過,蒲公英的種子飛到哪裡,哪裡就能開出新的家。
當評委宣布她獲得第一名時,喬念第一反應是回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李院長站在人群最後方,卻比任何人都先舉起雙手鼓掌,笑得比得獎的喬念還要開心。
"不,不可能"她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她恍惚看見那個會在寒冬深夜為她留一碗甜湯的女人,那個聽說她得獎後抱着她在院子裡轉圈的女人。
怎麼會就這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