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急診室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氣。喬念攙扶着搖搖欲墜的高律,他雪白的白襯衫沾滿塵土和血迹,右眼角青紫一片,嘴角裂開的傷口還在滲血。
“高律,你先坐下。"喬念聲音發顫,扶他在診療床邊坐下。
碘伏棉球觸到傷口時,高律倒吸一口冷氣,喉結滾動着咽下一聲痛呼。她這才發現他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彎曲着。
"指骨可能骨折了,得拍個片子。"她咬着嘴唇,棉簽在藥瓶裡蘸了又蘸,"是我連累了你。"
高律用沒受傷的右手按住顫抖的左腕,聲音沙啞:
"傷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陣劇烈咳嗽打斷了他,吐出的唾沫裡帶着血絲,"u盤在單肩包裡,所有證據,全被搶走了。"
鑷子當啷掉進托盤。喬念眼前閃過三小時前的畫面:藍山咖啡館門口,無牌摩托車呼嘯而來。戴黑色頭盔的男人搶奪時,高律死死拽着背帶被拖行十幾米,身體在柏油路上擦出長長的血痕。
"光天化日搶劫傷人,就沒有人管了?"喬念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們太弱了”高律苦笑時,新鮮的血珠從嘴角滲出,"對方伸根手指就能"
話音戛然而止,喬念上藥的手失了輕重。
"對不起!"她慌忙松開繃帶,發現剛才纏得太緊,紗布已經滲出血迹。
高律無奈地搖頭,用右手接過藥棉:"讓我自己來。"
“那我們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她的聲音輕得像垂死者的呼吸。
高律歎息一聲,什麼也沒說,無奈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
法庭最終宣判陸景川無罪。
喬念站在被告席上,指尖冰涼,耳邊回蕩着法官冰冷的判決詞。
她手中再無任何證據可以翻盤,而陸景川卻以“名譽權侵害”“造謠诽謗”反咬一口,将她推上被告席。
高律竭盡全力周旋,最終勉強讓她免于刑事責任,但代價是——6767七千萬賠償金67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