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傳來兩下輕點,男人修長的指尖帶着安撫的意味。
“庭州,婚姻是大事不能兒戲。”姜姨媽放下茶盞,瓷器與檀木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傅庭州漫不經心地拉着喬念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我說的也不是玩笑。”
他偏頭,目光在喬念泛紅的耳尖停留一瞬,唇角微勾,"怎麼,她不配我?"
喬念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此刻才真正明白,擋箭牌不僅需要職業素養,還得有刀槍不入的厚臉皮。
“我這還不知道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姜姨媽顯然已經不想再與傅庭州周旋,直接将矛頭轉向喬念。
誰都知道軟柿子好捏。
“外婆好,姨媽好,我叫喬念,是江城人。”喬念從容起身,唇角挂着得體的微笑。她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不需要永遠躲在别人的羽翼下。
“江城啊,發展得不錯。”姜姨媽目光如刀,細細打量着喬念,"喬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父母又是從事什麼行業?"
宋知微适時地端起茶壺,溫婉一笑:"喬小姐,請用茶。"然而茶壺突然傾斜,滾燙的茶水瞬間潑灑在喬念的裙擺上。
“哎呀,真對不起”她滿臉歉意,眼底卻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喬念剛要開口,傅庭州已經抽出西裝口袋的方巾,單膝點地替她擦拭水漬。他頭也不擡,聲音冷冽:
"宋小姐這雙手,泡茶可惜了。"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将濕透的方巾扔進托盤,眼神銳利如刃:
"該去樂隊當個指揮官,指揮棒在你手裡一定會更精彩。"随即對傭人冷聲道,"換一套防摔的茶具來,畢竟這裡有帕金森患者。"
喬念死死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這位太子爺的毒舌功力,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燙到沒有啊?”外婆關切地問道,蒼老的聲音裡滿是緊張。
“沒事的外婆,茶水不燙。”喬念連忙回應,朝老人露出安撫的笑容。
姜老夫人這才放心地點點頭,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慈祥的笑意。
“還不知道喬小姐從事什麼工作?”
姜姨媽不死心地再次發問,方才被打斷的話必須問個清楚。在她眼裡,這世上沒幾個人配得上自己的外甥。
“她負責讓我心情愉悅。”傅庭州截斷話頭,轉頭看喬念,眼中滿是溫存,“比如現在,您每問一個問題,她就多賺十萬精神補償費。”
他從西裝内袋抽出支票本,"啪"地一聲輕拍在茶幾上:“要驗資麼,小姨?”
茶廳瞬間陷入死寂,空氣仿佛凝固。喬念暗中掐他後腰——戲過了!
傅庭州面不改色地反手扣住她作亂的手指,十指相纏舉到衆人眼前。
他朝宋知微晃了晃交握的手,語氣涼薄:“宋小姐别盯着看了,眼珠子掉出來還得麻煩我家念念撿——她潔癖。”
“在說什麼呢?”喬念忙制止。
傅庭州聞言立即收聲,薄唇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遵命,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