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州對她們的局促視若無睹,優雅地用完早餐後,便與薛明一同離開了别墅。
直到引擎聲徹底消失在庭院外,葉安安才敢壓低聲音問道:
“老闆,您可沒說過我們要和傅總同住”她攥着餐巾的手指微微發顫,眼底浮起一層擔憂。
喬念苦笑着放下水杯,“連我都是被臨時通知的。”
落地窗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将她們籠罩在暖色調的光暈裡。這個充滿戲劇性的早晨,倒讓知曉秘密後的相處顯得不那麼尴尬了。
傅庭州喜歡男人就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了。
用完早餐後,兩人來到傅庭州的書房辦公。喬念處理完幾份緊急郵件,轉而開始構思新的設計草圖。葉安安在一旁搜索着極具創意的镂空首飾圖樣。
喬念的目光,則放在了這間書房裡。
書房被一整面落地窗籠罩,白晝的光線毫無保留地傾瀉進來,将整個空間映照得通透而明亮。
書架高低錯落,像是随意擺放的,裡面的書籍也毫無規律地堆疊着——古典文學旁邊是金融雜志,藝術畫冊緊挨着科幻小說,淩亂中透着一股不羁的随性,倒很符合傅庭州那種散漫又難以捉摸的氣質。
書桌是一整塊黃花梨木的橫切面,未經雕琢的木質紋理清晰可見,邊緣甚至保留着樹木原始的參差輪廓,仿佛隻是從森林裡随手截取了一段。
這種近乎粗犷的設計,既大膽又純粹,不刻意修飾,反而讓木質本身的野性與生命力撲面而來,讓人一眼就被它的自然張力所吸引。
喬念的指尖輕輕撫過桌面,木質的觸感溫潤而真實。她忽然想到自己的設計。是否也該更大膽一些?是否也該像這塊木頭一樣,讓寶石以最本真的姿态呈現?
但下一秒,她又搖了搖頭。
那對戒指
老人珍視的從來不是寶石的璀璨,而是它們承載的回憶。
而現在,即便她再設計出更精美、更昂貴的作品,如果沒有故事,沒有情感,那它們也不過是櫥窗裡冷冰冰的商品,毫無靈魂。
想到這裡,喬念心裡湧上一陣無力感。她盯着空白的畫紙,筆尖懸停許久,卻遲遲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