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句凝眉,氣機漩渦般聚攏身前,将玄刀阻隔。
卓無昭五指用力收緊,毫厘不讓。
這僵持隻維持了不到三息。
如果靈氣真的成為一堵可見的牆壁,那麼通常,它會在重擊下發出碎裂哀鳴。
但是,沒有。
玄刀微不可查地偏轉了幾分,複又正位。
一股莫名的氣勁滌蕩,看不見的牆面與之接觸的部分,竟已“融化”了。
文柳句隻感覺到——死氣。
是任何生命都不能存的深淵,是吞天食地的黑暗。
玄刀不止。
再一寸——
水榭外的朗朗青空,由遠及近,送來一聲清亮的鳥鳴。
伴随着鳴叫的還有黑白相間的細長影子,一連串憑空劃過,直釘卓無昭背後。
玄刀幾乎是在一瞬間回轉,連鞘斬下。
細長影子紛紛揚揚,切面齊整,被一分為二。
是無數的白色長羽。
落羽輕飄中,卓無昭折身一掠,鷹隼般迎上了來人。
他的靈氣早就凝于一點。
刀尾,或者說,刀尖。
這一點迅疾如爪,幾乎就要洞穿來人脖頸。
而對面并不是人。
卓無昭看到的一隻白鶴,其瞳孔因為驚懼縮成針尖。
它脖子還有些滑稽地一抻一蜷,卻再沒有半點兒聲音。
最開始那一聲是它所能發出的唯一警示。
“啪”。
電光石火,玄刀改刺為掃,一下将白鶴拍飛。
卓無昭沒有忘記文柳句仍在。
此時此刻,他身處半空,足未沾地,就感到一股猛烈的氣勁劈空襲來。
刀勢久候,一挽,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