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無昭十分自覺地躺下,還拉了拉被子,蓋住了痛到咬緊的牙。
“你救了雲鳴,它說要好好報答你,從昨天起就在留意别家的窩了。”
天生我材起身,一邊說着,一邊指尖輕彈,以一簇火苗點燃了桌上蓮花小銅爐裡的香篆。
卓無昭的聲音悶悶地傳來:“雲鳴?那隻靈鶴?”
“嗯。”
“什麼是‘别家的窩’?”
“是一對天神鳥的窩。它們的蛋,大補。”
天生我材蓋上銅爐,細煙袅袅間,他的聲音也缥缈起來。
卓無昭腦子轉不動了:“它還準備去搶人家的蛋”
“那倒不是。我答應了它,若是這次天神鳥繁衍順利,白蛋由它處理。”
話音落下,再無回應。
天生我材端起空碗托盤,與仍清醒的良十七對過一眼,随即轉身離去。
月落日升,又是朝暮。
養傷的日子過得很慢,又很快。
卓無昭每天醒來時,枕頭邊就會多幾串新鮮果子,或者開得正盛的花花草草。
還有許多五光十色的石子。
至于鳥蛋——
卓無昭擡頭,窗外木葉蔥茏,分布成無數木架隔間,每一種都自有風貌。
按良十七的說法,這還隻是整座府邸的冰山一角。
天神鳥就住在不遠處,放眼纏滿了黃草碧絲的那一間,偶爾确能見到金色的身影飛來跳去,但這兩天消停許多。
“它們下蛋之後可兇了,除了天生師兄,連隻螞蟻都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