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師弟一把拉住他,手在抖,腳也在抖。
他把受傷的同伴往“梅師兄”那兒一放,面對着山一般的敵人,連嘴皮子也快張不開了。
“師師師兄,我我我攔攔攔——住他!”
那壯漢粗黑粗黑的眉毛一揚,倒轉手用斧柄一撩,直把這師弟當個布袋子抛出去七八尺,半天沒爬起來。
罡氣再起,那壯漢斧面一橫,無聊得連點兒灰塵都沒抖一抖。
“你在幹什麼啊!叫你給我出氣,你聽不懂嗎——”
屋頂上那人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他弓起背,似乎就要竄過來咬斷壯漢的喉嚨。
半空中的綠芒弓箭随之微微轉向,卻是對準了地上的師弟。
壯漢沒理會那人的鬼叫,隻睨着面前的“梅師兄”,聲音沉沉:“識趣點,回去叫你們的人一起滾出白馬州,今後再聽到‘神子會’的名号,夾起尾巴繞路走。”
“梅師兄”眼看另一個師弟漸漸沒了動靜,身邊這個失血過多,眼神發癡,不由得急怒交加:“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飛燕城裡避開你們,這會兒還追上來,是真要魚死網破不成!”
“那得怪你個窮酸不識相!”
壯漢每個字都像是落岩,砸一下一個坑。
他又嗤笑着,目光裡射出比刀斧更利的殺意:“你要倔,沒事,我取你們點兒東西,帶回去讓窩在城裡的幾隻小兔崽子好好瞧瞧。”
“老貓,你讓開,我來!”
房頂上的“貓”躍躍欲試。
眨眼,他就手腳并用,指尖唰的生出細鈎,向“梅師兄”臉面薅去。
“梅師兄”不得不避。
可是他上頭一仰,下盤就結結實實吃了巨斧一擊。
清脆的骨頭碎裂聲與痛楚,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