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婆娑,聲聲幽。
沐英不再看卓無昭。
它徐徐地轉過身去,攀上古木“城牆”。
寂夜中,它蓦地發出激昂長嘯。
方圓百裡,飛禽走獸無一不被驚醒,無一不為之震懾。
連最多嘴的蟲豸都呆愣住。
随即,整個森林沸騰起來。
這股焦躁的活躍傳染般四下湧動,又逐漸平息。
沐英居高臨下,獅首微微仰着,思緒似乎飄走很遠。
“你就在這裡休息,沒人會來打擾。”
它留下這一句,忽然縱身隐于“城牆”之下,動作輕得像一片掠地的羽毛。
空蕩蕩的樹窩裡,卓無昭依舊盤腿坐着。
他的确需要恢複。
不止是體力透支的疲憊,還有熔爐中的熱氣侵入髒腑,起先不覺得,等陰陽丸效力一過,骨頭縫裡都傳出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所承受,尚且不足一個時辰。
沐英經年累月,體内又是如何?
卓無昭沒有想下去。
他靈氣運轉,陷入長久的空念之境。
這不再是“心燈咒”。
如果天生我材或者良十七在,大概也會覺得熟悉。
——由玄山仙裔傳入神陸的《無垢清靜經》。
比起心燈咒的跋扈霸道,它的效力可謂細水長流,厚積薄發。
在許多修仙派門中,即便千人千樣,主事者也會将其歸納為弟子們必練的基礎法門。
對卓無昭來說,它更加實用。
尤其在于修複心燈咒給身體帶來的損耗上,百試百靈。
就是有點兒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