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無昭凝望着它。
是現在輪廓的它,還是記憶中生動的它,他沒有分辨。
尖尖的爪子緊握石刀,在他心口穿鑿。
咚
他聽到自己肋骨粉碎的聲音,心髒也變成漿糊。
那一年。
它帶他走遍古城。
他逐漸話多起來,有時在府邸裡,也會因為快要出門而喜上眉梢。
“父親”是知道的。他還向“父親”要過一個名額,一個一年後的衛隊選拔名額。
收到代表入圍的徽記時,豹妖的胡須都翹起來。
事情急轉直下。
那一天。
傍晚,殘陽如血。
卓無昭在郊野的巨大窩中,等待着它的喜訊。
他清楚它的底子。
等來的卻是“父親”身邊的兩隻噬夢之魔,在他面前跪伏。
烏光舉起鮮血淋漓的手,掌中正托着一顆完整的心髒。
“咚”
它似乎還在雀躍,還在跳動。
“寒鱗豹的心髒可治愈心悸之症,這是它聽聞少主英名,自願奉上,還請少主享用。”
卓無昭冷到了骨子裡。
腥味在咽喉徘徊,昨日今朝如是。
“你”
他艱澀地開口,被黑色藤蔓緊緊纏住的手掙紮了一下。
小豹妖的影子還在揮舞石刀,一遍一遍向他讨要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