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組長您好,我是新來的蘇哲,久仰您的大名,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蘇哲第一次見到沈青,便露出了一個謙遜而熱忱的笑容。
沈青點了點頭,對此人倒也沒有太多戒心,隻是出于習慣,暗中觀察了一下他的氣色和神态,并未發現什麼明顯的異常。
然而,在接下來的幾日工作中,蘇哲那超乎尋常的熱心漸漸引起了沈青的警覺。
這位蘇哲,時常會借着請教工作問題,或者共同探讨學術觀點的機會,有意無意地,旁敲側擊地打探沈青對那些禦醫傳承殘卷的研究進展。
“沈組長,您對鐘老贈予的那些禦醫殘卷,可有什麼新的發現?晚輩對這些失傳的古醫術,也是神往已久啊!”
“聽說那些殘卷中,記載了不少宮廷秘方和奇特針法,不知沈組長可否略微透露一二,也好讓晚輩開開眼界?”
甚至,他還數次看似不經意地,将話題引向泰和集團,以及京城醫學界對沈青的種種議論。
“沈組長,您在東城縣與泰和集團的那番較量,當真是驚心動魄,令人敬佩!隻是那泰和集團在京城勢力盤根錯節,您可千萬要多加小心啊!”
“不知沈組長對這泰和集團,究竟有何看法?他們如此處心積慮地針對您,其背後真正的目的,又會是什麼呢?”
蘇哲的每一次提問,都顯得那麼的合情合理,那麼的恰到好處,仿佛真的是出于一個後輩對前輩的關心與好奇。
但沈青何等人物,這個蘇哲,絕對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又過了幾日,沈青借口自己研讀禦醫殘卷又有了幾分新的心得體會,需要向鐘老當面請益印證,再次來到了鐘振國院士的府邸。
一番關于古代針法奧秘的深入探讨之後,鐘老端起茶杯,輕輕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
“唉,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鐘老自嘲地笑了笑,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
“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最近這段時間,總是感覺身上有些倦怠乏力,提不起精神來。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這睡眠的質量,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沈青聞言,心中微微一動。
他仔細觀察鐘老的面色,隻見其雖然精神頭尚可,但眉宇之間确實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倦意,眼下的卧蠶之處,也有些微微的浮腫和發暗。
“鐘老,您最近是不是思慮過重,或者操勞過度了?”沈青關切地問道。
“若您不介意的話,晚輩想為您診診脈,看看具體情況如何。”
“呵呵,好啊,求之不得。”鐘老欣然伸出了手腕,笑道,“正好也讓老朽再親自體驗體驗,你這位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沈神醫,究竟有何等高明的手段。”
沈青凝神靜氣,伸出三指,輕輕搭在了鐘老那略顯消瘦的寸口之上。
閉目,凝神,仔細體察。
片刻之後,沈青的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