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承志那雷霆般的嚴令之下,孫明陽哪裡還敢有半句廢話?
他隻能哭喪着一張臉,不情不願地,讓人将之前封存的,鐘老書房裡的幾件心愛之物,送了進來。
一共四樣東西。
幾本線裝的醫道古籍,一方古樸的徽州古硯,一支成色極佳的狼毫筆,以及一個鐘老最愛不釋手的紫砂茶壺。
東西一送進來,孫明陽和錢思源等人便立刻強打起精神,再次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冷笑着準備看沈青接下來要如何裝神弄鬼。
在他們看來,這幾樣東西,他們早就用最先進的儀器檢查過了不知道多少遍,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沈青,你今天注定要自取其辱!
然而,沈青的舉動,卻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拿起那幾本被孫明陽認定為罪魁禍首的線裝古籍,甚至連翻都沒翻一下,隻是湊到鼻端,輕輕聞了聞,便随手放到了一邊。
他又拿起那個紫砂茶壺和那支狼毫筆,也隻是用目光随意地掃了一眼,便再也沒有多看。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方看起來最不起眼,最尋常不過的徽州古硯之上。
那是一方極品歙硯,質地溫潤,硯體上雕刻着簡單的祥雲圖案,看得出已經被主人使用了很長的年份,包漿厚重。
沈青緩緩走上前去。
在衆人那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視之下,他伸出手指,在那方古硯的底部,輕輕地刮下了一點點如同塵埃一般的黑色粉末。
他将那點粉末,置于自己的鼻端之下,雙目微閉,輕輕地嗅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
下一刻,沈青的臉色,驟然劇變!
他環視衆人,目光最終落在了孫明陽那張驚疑不定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