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布無聲滑落，一張棱角分明的面龐清晰地呈現在二人面前。
鎮安王趙武和李賢幾乎在同一時刻倒抽一口冷氣。
瞳孔驟然收縮！
眼前這張臉，哪裡還有那幾分昔日方家大公子方青塵的清秀輪廓？
這一對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判若兩人。
曾經京城貴胄子弟特有的、那種近乎慵懶的白皙和浮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風吹日曬的堅實銅色，皮膚像是覆蓋着一層北境苦寒淬煉出的粗糙釉質。
鎮安王可是方浩宇與方青塵都見過。
之前初次見方浩宇的時候，就覺得方浩宇的身上并沒有那一股從戰場上殺出來的狠勁。
正常來說，從石人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遇見自己這種人，那必然是無盡打量。
方浩宇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正常的浪蕩公子哥，受盡家獨寵你，最後被推上了高位。
但是這方青塵，和方浩宇實在是太不同了。
自小便受盡苦難，從軍打仗之後，也是自己靠着一個人一步一個腳印的踩的出來。
這一點，身為老江湖的鎮安王，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而最令人心神劇震的，是那雙眼睛。
昔日的方青塵，眼神或許倨傲、或許不羁、或許有幾分纨绔子弟的渾濁。
而此刻，方青塵這雙眼眸深邃如潭，目光銳利似能穿透人心，裡面沉澱着難以言喻的威壓。那不是權力的傲慢，而是千軍萬馬屍山血海中曆練出的肅殺與果決！
僅僅是平靜的對視，便讓鎮安王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将都感到一股無形的鋒芒刺在眉睫。
心髒不由自主地收緊。
而李賢更是感到呼吸一窒，仿佛瞬間置身于萬仞冰川之巅，寒意從脊椎直竄頭頂。
“我的天”
“難道就是傳說中那位北境将軍的真容嗎？在下還是第一次如此震驚，在我眼中那個擊退北境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