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軍?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作為朝中重臣,自然是戰隊于皇帝陛下這邊。”
“至于你說的那什麼?鎮南王謀反,我對于這種事情一概不知,還請方小友不要為難我,不然老夫也無法跟陛下交代。”
鎮安王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可以看到的是,他那茶盞邊緣泛起細微的白痕。
思慮半刻之後
他擡眼看向方青塵,眼眸之中帶着少有的謹慎。
“方将軍這話問得蹊跷,本王身為皇室宗親,自當恪守臣節,何來‘站隊’一說?倒是你,突然提及鎮南王謀逆,又追問本王立場,莫非是手握什麼确鑿證據?
聞言。
方青塵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像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證據?趙叔說笑了。”
“這種事情如果我還需要告訴趙叔的話,那麼趙大人,你這十幾年怕是白活了。”
“如今鎮南王在江南興修水利、操練私兵,明面上是造福一方,可那治水的石料裡摻了多少精鐵,操練的‘鄉勇’又有多少是百戰老兵,趙叔在京中眼線遍布,未必不知吧?”
“嘶”
方青塵的這話如同猶如一道驚雷炸響,鎮安王眼底的波瀾更甚。
他放下茶杯,茶蓋與盞身相碰,發出清脆的“叮”聲。
“方将軍,莫要如此焦慮。”
“江南水患頻發,修堤固防本是分内之事;至于鄉勇,近年匪患猖獗,各州府自籌兵力也合情合理。方将軍總不能憑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就斷定藩王謀逆?”
“是不是捕風捉影,趙叔心裡比誰都清楚。”
方青塵身子微微前傾,随後繼續說道。
“趙大人,不要以為我這些年都呆在北境,就對着朝中的事情不甚了解了。”
“這鎮南王,在北境戰争的時候,吞我軍糧草,克扣大軍糧想,要不是有這層王爺的身份在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拉出去砍頭了。”
“而他這麼做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現在對于他來說,朝中的所有人都是敵人,削弱敵人便是增強自己。”
“而我們北境則是首當其沖,要是連我們都沒有守住蠻夷的話,這些蠻夷長驅直入之下京城,到時候對我大玄軍力的影響,自然不言而喻。”
聽見這話。
鎮安王的喉結輕輕滾動,沉默片刻後忽然笑了。
“方将軍倒是消息靈通。可你要明白,皇室宗親之間互贈些稀罕物什,克扣糧草這件事情,那些貪官也時有發生,雖然看似對我大選動了國本,但是這本就尋常。難不成憑這幾樣東西,就能定他謀逆大罪?”
“自然不能。”
方青塵挑了處椅子坐下,語氣反倒松弛下來,“但這些事若擺在陛下面前,再加上他三年不進京述職,克扣了那麼多軍費,究竟用在了哪裡?我想鎮安王大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因此,鎮安王大人要是想保全自身,我想應該是先拉攏别人為好。”
“你這是在逼本王!”
鎮安王的聲音冷了幾分,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