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忽然話鋒一轉。
“你沒告訴他，方家舊案，本就是朕讓你推波助瀾的？”
趙芍月臉色微變。
“陛下，此事”
“放心，朕知道分寸。”
趙琳打斷她，随後看向窗外方青塵離開的身影，心中暗自思量，嘴中自言自語。
“方青塵的底細，朕摸得差不多了。替弟從軍，北境五年，硬生生把一支殘兵練成了虎狼之師。”
“此人有勇有謀，更難得的是，北境将士對他死心塌地。”
她擡眼看向趙芍月，眼神銳利起來，“這樣的人，要麼為朕所用，要麼”
“要麼就得除了。”
趙芍月接話道，語氣帶着幾分凝重。
“可他手裡握着北境十萬兵權，若是貿然動手，怕會逼反了那些将士。”
“所以才讓你去拉攏。”
趙琳靠回椅背，語氣慵懶，“可惜啊，姐姐的面子，他不給。”她忽然笑了，那笑容裡帶着幾分狠戾，“不過也無妨。他不是要去庭審嗎？鎮國公那幫人早就憋着勁兒想除掉他，正好讓他們狗咬狗。”
趙芍月蹙眉：“陛下，萬一鎮國公真把他”
“真把他怎麼樣了，才好。”趙琳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方青塵死了，北境将士必定嘩變。到時候朕再以平叛為名，派自己人接管兵權，豈不是省事？”她看向趙芍月，“你以為朕真在乎方家那點事？朕要的，從來都是北境的兵。”
趙芍月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可方青塵若是活下來了呢？以他的手段，未必會栽在鎮國公手裡。”
“活下來更好。”趙琳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讓他看看，沒有我們護着，他在京城寸步難行。到時候他走投無路，自然會回頭求我們。”她呷了口茶，語氣帶着幾分笃定，“朕太了解這種人了，看似硬氣，實則最惜命。北境的榮華富貴他還沒享夠，不會甘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