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進入大門的瞬間,這黃孩子戛然止身,站在了院外。
此時他着急的原地直蹦,面容如幽深的黑夜,五官模糊成一片,随着那充滿惡毒咒怨的眼神最後消失,整個人也隐沒在了黑暗裡。
葛老等我一直進了醫院的正門,他才丢下手裡的東西,也急匆匆轉身跟了進來。
爺爺也在内院的樓下等着我了。
兩個人的表情都是期待又充滿了緊張。
“怎麼樣,孩子,一路上順利嗎?沒遇到什麼人吧!”葛老開口問道。
看來,那個黃孩子确實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得見。
因為剛才它最終就站在了葛老的面前消失的
我簡單把剛才這一個時辰的經曆說了一遍,尤其是這個死纏爛打的小孩子是如何一步步對我涉險阻礙的。
葛老告訴我,實際上,我所見的黃孩子,獨屬于我的幻境之中,他是我身體裡“異毒”的具象化形象。
說白了,我身體裡的“異毒”已經知道我在采取措施了,它這是要阻攔我。
“如果說,我身體裡的異毒已經開始阻止我,那是不是可以認為,那個背後下蠱的人,也等于知道我在阻止他控制我?”
“可以這麼認為,但他沒有任何辦法阻攔我們。”葛老自信道:“因為他下的蠱,遠沒有完全控制住你的身體。不過,三天之後就不好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一下子想到了晚上追的那個女孩。
我有葛老和爺爺的幫忙,能壓制住身體裡的蠱毒,可她怎麼辦?會不會被那個下蠱的人控制,會不會被殺死?
葛老從我手裡接過罐子,放在耳朵旁聽了聽,突然擰眉道:“不對啊,怎麼少了一樣最關鍵的玩意沒在啊孩子,你是不是跑過去扣蓋子扣早了?”
我一愣,有嗎?
當時隻是覺得太煎熬,我看時間,好像是夠一個時辰了啊,然後就跑了過去現在想,或許,确實早了幾分鐘?
“這樣吧,還能補救!孩子,你忍着點”葛老看了看我咬破的中指,抓住了,兩手攥住傷口,硬生生對着罐子口的縫隙又一連擠了十多滴血,然後打開了蓋子。
我隻瞥了一眼,就被吓了一跳,小小的罐子裡,全是各種鬥蟲、毒蟲,除了那隻變得胖墩墩的白蟲子,還有蜈蚣、蚰蜒、蜘蛛乃至螽斯、守宮之類。不過,剛才在裡面還鬧騰的歡的蟲子們,此時竟都安靜了下來,正對着那幾滴血,一動不動。
葛老把罐子埋在了醫院院子東南的樹林外,帶着我們繼續等。
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
就在我有些着急的時候,葛老突然朝我和爺爺努努嘴,指了指那可大槐樹。
我瞪着眼睛看了好一會,才終于看清楚,在那槐樹一道開裂的樹縫裡,一隻虎斑頸槽蛇正試探着鑽出來,奔着罐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