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最近的派·出所先來了人,然後不到一個小時,趙川、小杜他們也趕了過來,沒想到的是,趙川把我爺爺和葛老也給拉了過來。
我一琢磨,這事不好辦啊。
他們肯定會詢問,我為什麼突然跑到這山溝裡來,自然也會詢問我是怎麼知道“梁通”這個人的。
我總不能告訴爺爺,是一個聲音酷似父親的人,在電話裡讓我來的吧?
就像上次在舅舅的花園裡,發現了死屍一樣,我不會把這些沒有确認的消息告訴老人家。
爺爺的身體和精神,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不管父親是生還是死,隻有最終找到答案的一刻,我才會告訴老人家。
探員們已經開始勘察現場,爺爺和葛老也跟着法醫去看梁通的屍體。
我趁着這個間隙,将趙川拉到了一邊,低聲道:“趙隊,不是說好的嗎?有關于我爸爸這案子的事,咱們兩個私下裡談,不讓老爺子知道啊。警·察叔叔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趙川摘下白手套,點了一根煙,看着我道:“咱們還說好了,有任何線索及時分享呢。結果你呢?你小子自己偷摸地跑這裡來了,你和我共享了嗎?你也沒把警·察叔叔當回事啊!”
“我這不是不是事出有因嘛!”我自知理虧,小聲道:“再說,我第一時間不就把電話打給你了?”
趙川看了看左右,正色道:“你恐怕還有事瞞着我呢吧。”
“沒有啊”
“剛才你口述現場,所有的事都是一個人辦的?我可告訴你,這四個老頭老太還是當事人呢,你以為你瞞得住啊。說,現場還有一個人是誰?三十六碼鞋,體重一百斤左右,慣用手左手,手上有一把二十三四公分長的小刀,拳腳功夫不錯!”
“你這都發現啦到底是雲城刑偵的頭把交椅,果然了得!”
“少拍馬屁。說正事。”
“我沒想瞞着您!”我解釋道:“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住?我就是想着盡可能别讓我爺爺知道太多,等回了局裡在細說。實際上,這姑娘就是上次被你追的跳河那個女孩。她叫陸瑤,聽口音,像是南方人。我和她在這是偶遇的,我來是因為我接到了一個未知電話,至于她怎麼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她人呢?”
“我去村外打電話報警,結果回來她就跑了。這姑娘狡詐大大的”
“得了吧,是你故意放跑的吧!”趙川哼了一聲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能想不到你一轉身她就跑?你分明是不想讓她落在我手裡。”
“嘿嘿,什麼都瞞不過趙大隊。我是這麼想的。如果她留在這,肯定要作為此案的證人以及前兩個案子的嫌疑人被暫時控制起來,這是你們的規矩。可從目前來看,她顯然比我知道的内幕多,把她留在外面,通過她挖掘新線索遠比把她抓起來審問強,您說對不?所以,隻能讓她先跑,畢竟,一旦讓你見了她,在讓她走,就不合規矩了。”
趙川闆着臉,忽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肚子揣蓮藕,全是心眼,肯定是有想法。可她這麼一走,不就是石沉大海嗎?就算她能有新的線索,咱們去哪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