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我的手指像被那團濕冷的毛發68焊住了68,一股寒氣順着脊椎68炸開68,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間凝固68。喉嚨裡像塞滿了滾燙的砂礫,連一絲最微弱的抽氣聲都68擠不出來68,隻有心髒在耳膜裡68瘋狂擂鼓68,震得顱骨嗡嗡作響。
終于明白什麼叫骨寒毛豎了。
就在我感覺魂都飄出來的時候,老樸在一旁長出一口氣,低聲爆了粗口。
“糙,竟然是矽膠娃娃!”
要不是聽見他這幾個字,我渾身還跟點了穴似的動彈不了呢。
不是我慫,換你想想,烏漆嘛黑一伸手,拎着頭發抓過來一個栩栩如生的人腦袋,你慌不慌。
我蹲起身,回頭仔細一看,就在這牆角的位置,堆了一堆,雪白的胳膊、大腿,半截身體,僅剛才這種矽膠娃娃和塑料模特的腦袋就好幾個。
說實話,這些白天看起來沒什麼感覺的塑料模特,此刻這麼瞧着,多少有些瘆人。那硬塑料制作的慘白的臉反射着冷光,一個個腦袋上嘴角凝固着誇張的微笑,就感覺這玩意在盯着我是的
不是說這個江瀚也是個買賣文物的嘛?怎麼在家裡堆了這麼多這玩意
我和老樸平複了一下心情,貼着牆根往正房走。
屋子裡已經熄燈了,但閃爍着藍白色的光,應該是在放電視之類。
老樸指了指正門口,示意我從這邊過去觀察,他則順着房邊的菜地繞到屋後去。
“不管誰有發現,兩分鐘後,必須在這彙合!”
叮囑了一聲,樸剛正就悄聲鑽進了菜地。
我則站起身,一點點往屋門口走。
臨近門口的時候,那厚厚的窗簾竟然露着一絲縫隙。
我警覺地看了看四周,順着那縫隙往裡一瞧,隻見巨大的電視屏幕上無聲地放映着歐·美風的畫面,屏幕上,赤·裸着身體的男·男·女·女正在狂歡。
這根本不像是什麼客廳,而是個精心布置的情·趣展覽台,藍白色的熒光照射下,能看見地闆上或坐或卧地陳列着好幾個“豐汝肥豚”的人偶娃娃。
那些姿勢各異的娃娃身上,穿着紅紅綠綠,浮誇廉價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