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三角鋼琴的高音區突然刺破空氣、會議桌角落有人‘啪’地拍了下文件。
先是短暫寂靜,然後待衆人發現是個小角色打破平靜,頓時炸開鍋。
血液沖上大腦,下面嗡嗡一片。
鋼琴奏起野蜂飛舞,會議桌角落的小角色原本中氣十足的聲音到最後竟有點顫抖。
他蹦下腳手架趴陽台欄杆上喊:“對不起!對不起!同志你沒有沒事?”
沒有回應,地面上,纖細的身子定在風中。
摔落的平闆電腦、黑色套裝邊緣點點白漿,無聲控訴方才距離‘故意傷人’刑事案有多近。
砰砰,砰砰——
陸硯從老洋房竄出來,張野緊随其後。
此時‘坐辦公室的老爺們’一窩蜂簇着,仰頭望着,嘴裡嚷着。
人群中,女人目光空洞,嘴唇泛白。
是她!
上周下午陸硯剛到老洋房,随後,一位他人生中迄今為止肉眼可見的最美的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進來。
他看到那個女人時,渾身一震。
女人一頭齊肩中發綢緞般自然垂落,發尾微微内卷;
鵝蛋臉的線條被歲月打磨得清透,下颌角收得極輕,像是工筆畫裡提筆時的一頓;
仿佛呼吸都帶着書卷氣,恰似江南水鄉晨霧裡剛摘的茉莉花。
可兩人見面她第一反應是報警,提包護胸立馬退門而出,橫豎解釋對方隻是加快撥号的速度。
直到把楊啟文的名字搬出來
當然沒有生氣,憑那張臉,就完全不用擔心對方是騙子。
楊靈,胸牌上的名字。
“對不”
“你們t怎麼施工的!”
張野勾腰上前,充當緩沖。
“楊靈同志,對不住!”陸硯亦賠笑,“我是負責人,剛才事故是我不小心!”
潑出去的‘水’便收不回來,道歉、賠禮、請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