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家屬來聽歌還遲到?”
“剛才”
林晚聲替身旁的武恺拂去肩頭灰塵:“剛才那段和弦改得很棒。”
發言被掐斷的陸硯一時楞在原地看着兩人,眼前畫面恍如過去,他和林晚聲。
這一刻,事實與曾經的回憶交疊、碰撞,然後記憶碎了一地,現實終究不可戰勝。
還能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是自作多情。
溫柔而細膩的觸感,突然一隻手蛇一般纏上他:“他說你今晚狀态很好。”
那人指尖在他肘窩警告性地一掐,似是在說‘不準在她面前丢人’,“即使我們不在現場也知道是精彩的演出。”
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後台。
楊靈和林晚聲第一次面對面相見,前者束腰藍裙猶如舞會裡出走的主角,淡淡的書卷氣襯得小臉愈發端莊;後者一身白色連衣裙,天真爛漫的底色顯露無疑。
林晚聲那雙純情的眼睛眯成月牙,微微點頭,示意先去喝酒。
同時,楊靈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向外走去。
霓虹燈管在橡木酒桶上投下迷幻的紫紅色光暈,駐唱台殘留的吉他餘音混着冰塊碰撞聲在空氣裡浮沉。
小酒館幾張桌子上滿了人,他們一路過來還有兩桌人向林晚聲擡杯示意,場子已然活絡。
精釀吧台前,她的指尖叩了叩陸硯面前的空杯:“遲到罰三杯,規矩。”裙擺掃過高腳凳,帶起一陣柑橘香水味的漩渦。
陸硯自是認罰。
他本以為是啤酒可林晚聲大概真生氣了。
喉結随着吞咽滾動,第二杯威士忌下肚。
“你女朋友的呢?”她的碎鑽耳釘晃過楊靈沉靜的側臉。
楊靈本來就是過來救場的,怎麼能讓她喝呢?
“我幫她喝。”
“幫忙喝的話就是六杯了,陸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