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悶笑出聲,生煎的蔥香混着一旁的松節油在晨風裡發酵。
忽然發現楊靈的耳尖泛着淡粉,像老牆皮裡新綻的薔薇——這女人意外的誠實,不會說謊也太戳了。
微小分子在升騰空氣裡上浮,接觸從老虎窗打下來的光,光便有了形狀。
由此看到光的人自是歡欣、雀躍的,連帶暗生的情愫亦有呼之欲出的征兆。
“嗡——”
悶沉的車輛引擎聲在門口炸開,兩聲喇叭清亮。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向外走。
雖然,也不用那麼‘忙’。
大概是住建局來送複工通知的,畢竟文保局的就在身邊。
“啊?”
不看不知道,居然真有人開瑪莎來送通知單,确定這是體制内?
“楊”是那個叫杜誠的瘦高年輕人,剛下車就瞪着陸硯,有些不爽,“封條還沒摘呢,你這包工頭就這麼上趕着?缺錢了?”
嚯!這小子張口就是股土老帽拆遷乍富的氣質,是說上次怎麼就他最沒素質!
“美女相邀,我肯定是巴不得早點來啊,”噴垃圾話的核心要義就是攻其軟肋,“要是天天能待在人家旁邊,倒貼錢咱也願意。”
“你!”
“沒時間看你們拌嘴,通知文件呢?”楊靈冷聲打斷。
她一開口那小子就啞火了,老老實實去車上取文件。
嗯?這既視感怎麼像武恺?
該說不說,楊小姐冷言冷語的時候還真有那麼些氣勢,不知道換做自己頂不頂得住。
交接、确認簽字、張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