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發髻歪斜,眼中血絲密布,昨夜她守着宋琛的牌位枯坐到天明,此刻連站都站不穩,全靠女兒攙扶。
日頭升至中天時,宮牆方向傳來車馬聲。
八擡大轎碾過青石闆,柳老爺子身着官袍掀簾而下,腰間玉帶在陽光下泛着冷光。
當來到柳府門口時,他瞥見跪在階前的二人,濃眉微蹙:“出了何事?”
“爹!您可要為琛兒和建華做主啊!那秦煜竟是北境戰神,他、他讓趙正河把建華抓走了!”
柳氏突然撲到父親腳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北境戰神?”
柳老爺子手中的象牙笏闆重重磕在石階上,驚飛檐下兩隻白鴿。
他盯着宋雨初蒼白的臉,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别在這裡站着了,進來詳細說來。”
來到堂屋坐下,宋雨初強壓下心頭震顫。
将宋琛挑釁被殺、宋建華帶人尋仇反被趙正河押走的事,連同秦煜戰功赫赫的傳聞一并道出。
柳老爺子的喉結劇烈滾動,扶着門框的手青筋暴起。
“荒唐!”
老爺子突然一腳踹翻茶幾,茶盞碎裂的聲音在回廊炸響,“宋建華蠢不可及!竟去招惹手握十萬鐵騎的戰神!”
旋即,他轉身盯着女兒,“你明知宋家根基尚且不穩,還縱容他們胡來?”
宋雨初撲通跪地,額頭貼在冰涼的青磚上:“女兒不知秦煜身份但外公,如今宋家岌岌可危,還請您看在”
“住口!”
柳老爺子抓起案上的奏折狠狠砸來。
他來回踱步,官靴碾碎地上的瓷片,“趙正河親自出面,怕是聖上已有耳聞”
“爹!難道就眼睜睜看着建華被關?琛兒死得那麼慘,我們不能”
柳氏突然瘋了般抓住父親袍角。
“夠了!”老爺子甩開她的手,“當務之急是撇清柳家幹系!從今日起,宋府的生意、人脈,一概不許插手!”
“外公!”宋雨初猛地擡頭,“秦煜不會善罷甘休!他既敢動宋家,遲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