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秦煜的營帳外傳來腳步聲。
張威掀開帳簾,手裡拎着半壇濁酒:“秦帥,那鄭伯英在如此非常時期還驕奢淫逸,是否要将他革職查辦?”
“不必,這家夥雖蠢,可查了府庫,赈災銀确實撥了。”
秦煜大手一擺。
張威想了想,點點頭覺得也是這樣。
雖然宴會的食物很奢侈。
但若是換做尋常時候,倒也不算太破格,隻是不成文的規矩。
但在這種非常時期,就顯得很過分了。
“派人盯着漕運碼頭,還有,查查鄭伯英與哪些商号往來密切。”
秦煜又吩咐一聲。
“末将遵命!”
張威正要退下,卻見秦煜望着案頭李筠塞的麥餅發呆。
“告訴兄弟們。”片刻後,秦煜突然開口,“明日去開倉放糧,我要親眼看着每一粒米進災民肚裡。”67
“是!”
夜深人靜。
秦煜的營帳内燭火如豆。
他正在吃着麥餅,忽然聽見帳外傳來極輕微的衣袂破風之聲。
“藏頭露尾的鼠輩。”
秦煜頭也未擡,指尖猛地捏碎麥餅。
玄鐵槍如靈蛇出洞,槍尖在燭火下劃出半道銀弧,精準釘入帳簾縫隙。
隻聽噗嗤一聲,帳外傳來利刃墜地的脆響,随即響起重物倒地的悶哼。
他踱步出帳,見一名黑衣刺客捂着咽喉倒在血泊中,喉頭的槍眼還在汩汩冒血。
刺客面容枯瘦,已經斃命。
“秦帥!”
張威率親兵趕到,看着地上的屍體臉色驟變,“這是”
“拖下去喂魚,有些人按捺不住急了。”
秦煜擦着槍尖的血迹,目光投向應天府深處的沉沉夜色。
他甚至都懶得計較這人幕後主使是誰?
反正自己來到此地,必定引起無數人的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