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從懷中掏出染血的賬本,甩在積滿灰塵的供桌上。
“什麼?!”
雷豹猛地站起身,“合着咱們之前守的是幫兇?那些被害死的災民”
他喉頭滾動,說不下去了。
張威抓起賬本細看,越看越氣。
最後,更是氣得将賬本狠狠摔在地上:“狗官!難怪府衙着火時,他的親衛跑得比誰都快!”
“秦帥有所不知,王氏米行的地窖裡還埋着五百具災民屍體。”
“方才襲擊咱們的黑衣人,那是王氏米行豢養的死士,專替鄭伯英滅口”
就在這時,陳橫忽然開口。
但他的聲音愈發沙啞,到了最後,甚至忍不住咳嗽起來。
緩了緩,陳橫繼續說道:“他們想把赈災糧倒進長江,再嫁禍給‘叛軍’。等六皇子以‘平叛有功’奏請陛下,鄭伯英之流就能名正言順地吞掉赈災款。”
“但他們算錯了一件事——”
“秦帥算無遺策!”
雷豹立刻接話。
然而,秦煜搖搖頭:“我算錯了人心。”
他走到陳橫身邊,解下自己的金瘡藥瓶塞進他手中,“陳統領冒死送出消息,才讓咱們沒被堵在府衙裡喂魚。”
話音落下,破廟内的氣氛瞬間凝重。
張威眉頭擰成死結,盯着滿地狼藉的賬本碎片。
突然擡腳踹翻身旁的破凳,詢問道:“秦帥,這幫狗官如此膽大妄為,咱們難道就這麼躲在這破廟裡?”67
“當然不是!”
秦煜目光掃過衆人,登時提高音量道,“走,去叛軍營地!鄭伯英想借‘平叛’之名掩蓋罪行,那咱們就去看看,這些被他稱作‘叛軍’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話音落下,他又看向陳橫。
陳橫聞聽此言,也是微微一顫。
片刻後,他終是回過神來,無奈說道:“秦帥放心,兄弟們雖被逼上絕路,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隻是”
“他們吃了太多苦,怕是對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