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威拎着賬本走進臨時議事廳時,秦煜正在用筆圈點王氏米行地窖的屍檢報告。
“秦帥,這幫狗官全招了。”
張威将賬本摔在桌上,“光是鄭伯英的小金庫,就搜出十萬兩白銀,夠買三萬個饅頭了!”
秦煜放下毛筆,背負雙手道:“讓他們把贓銀全拿出來,給災民買種子。”
刑部尚書抵達當日,秦煜正在通惠河邊祭奠亡魂。
數百個河燈漂在水面,每個燈盞下都壓着一塊木牌,上面刻着災民的姓名。
“秦将軍真是”
刑部尚書捋着胡須,看着河面上星星點點的燈火,突然說不下去了。
秦煜站起身,玄鐵槍在晨霧中劃出一道冷光:“尚書大人,貪腐案的卷宗我已整理好。”
“好,秦帥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刑部尚書眯着眼,低聲說道。
半月後。
秦煜要回京的消息傳遍應天府。
清晨。
百姓們聚集在城門前,為秦煜送行。
有人捧着新收的稻米,有人提着剛熬的米粥,還有個瞎眼老丈非要把攢了十年的銅闆塞進秦煜的馬鞍袋。
“秦帥别走啊!”
滿臉胡茬的壯漢帶着漁民們跪在地上,“您走了誰給咱們做主?”
秦煜翻身下馬。
扶起老丈時,觸到他掌心的老繭。
那是一雙握了一輩子船槳的手。
“記住,以後誰再往糧食裡摻沙土,就用這船槳砸斷他的腿!”
秦煜的聲音穿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