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馬蹄的聲響陣陣傳來。
是他的騎兵來了。
帶着江南的稻種,也帶着陳橫未竟的心願。
秦煜突然策馬前沖。
李筠聽見他的聲音穿透風障:“好!等打跑了狼族,咱們就刻字!用狼族的血磨墨,刻最硬的字!”
不多時,黑風口的烽燧已在暮色中顯出輪廓。
秦煜勒住馬,見烽燧下紮着密密麻麻的營帳,炊煙裡混着陣陣牛糞的焦味。
“秦帥!是秦帥回來了!”
巡哨的士兵扔掉箭囊,磕磕絆絆地跑來。
刹那間,無數火把亮起,映得雪地通紅。
李筠伏在馬背上,看見士兵們甲胄上的冰棱簌簌掉落,露出裡面縫補過的内襯。
“末将王石頭,參見秦帥!”
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壯漢單膝跪地,“您走後第三天,狼族就破了西哨卡,弟兄們”
他的聲音哽咽,指了指遠處的亂葬崗,“張二狗他們還埋在那裡,沒來得及立碑。”
秦煜翻身下馬,拍了拍王石頭凍裂的肩膀。
他看見士兵們圍攏過來,每人懷裡都揣着個布包,裡面是他先前送來的狼骨膏。“
都起來,”秦煜的聲音穿透寒風,“本帥帶來了江南的稻種,等開春就撒在狼族的營地上!”
李筠跟着下馬,忽然被個小校拉住:“姑娘可是李筠?秦帥寄來的艾草,我們按您的方子熬了藥膏,治好了三百多個弟兄的凍瘡!”
言語中,滿是感激之情。
掌燈時分,王石頭端來一盆雪水:“秦帥,您先擦把臉。趙正河将軍明日就到,他說要給您帶些北境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