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猛地擡頭。
“父皇父皇會體諒我的!”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猛然抓住秦煜的馬镫,“我是皇子,是龍子鳳孫!”
“龍子鳳孫?”
趙正河也大步走來,大刀剁在六皇子身側的凍土上,刀身震得他牙齒發酸,“老子見過的狼崽子都比你有種!”
士兵們轟然應和。
火把将六皇子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六皇子的瞳孔驟縮。
他想起陳橫未寫完的家書,想起應天府地窖裡攥成拳的指骨。
“我我認罪!”
他突然癱倒在地,從靴筒裡抖出狼牙令牌,“是朔月可汗逼我的!他說要幫我奪嫡”
秦煜翻身下馬,靴底碾碎令牌。
“奪嫡?你用三萬北境兒郎的命換龍椅,就該知道——”
秦煜帶着滿腔憤怒,指尖捏起六皇子的衣領,一字一句道,“龍袍染了血,就穿不久了!”
王石頭領着士兵上前。
抽出一根麻繩,似乎要将六皇子給捆了:“秦帥,要我說,咱們也甭跟他廢話,直接把他捆了,帶回京城發落!”
六皇子突然掙紮起來:“秦煜!你不能綁我!我是天潢貴胄!”
趙正河一腳踹在他後心:“在北境,隻有站着的英雄,沒有跪着的孬種!”
“哥!”
李筠看着六皇子被拖進囚帳,忽然喊了一聲。
她遞過幹淨的布巾,要給秦煜擦了擦身子,詢問道,“要給陛下寫密信嗎?”
秦煜擦着槍尖的血,沙暴的狂風吹得他披風獵獵作響:“不用。等打赢了這場仗,我要親自把他押回金銮殿——讓天下人看看,蛀空大乾根基的,是什麼貨色。”
朔月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