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看着我不敢說話。
其實我能猜到他的心态,他不是看輕外婆,隻是看不起我。
他不認為我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啞巴,能真的繼承外婆的本事。
隻能說,胡老三不是真的精明人。
不然,有外婆的幫襯,他也不可能半輩子了,還隻是一個縣裡的首富。
胡老三似乎從我眼裡讀懂了很多東西,他再次給我磕了一個頭,然後說:“一切錯都是叔的,是叔兩口子目光短淺。但是和幼甯無關,應天,看在她和你自小長大的份上,救救她吧!”
我的因果落到了胡幼甯身上,但至于她能不能活,我做不了主,也不想做主。
我問胡老三:“顧弘深究竟要什麼?”
胡老三說:“不知道,但是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幼甯。”
我問他:“那你老婆是怎麼回事?”
胡老三茫然搖頭,他都不知道他老婆也變成了和胡幼甯一般的鬼樣子。
“去看看她們吧!”
我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他腦門上,與他一起飄到了醫院樓上。
病房裡,胡幼甯和母親各自躺在病床上,四肢全都用綁帶束縛固定。
母女倆都是全身赤裸,她們身上的血肉仿佛都被什麼東西吸走了,隻剩下一張黑皺的人皮。
她們身上随處可見屍斑,顧弘深和保镖正在她們赤裸的身體上畫符。
兩張病床前,此時支上了一張供桌,上面有一塊空白牌位。
“我要殺了他!”
胡老三被裡面的情形刺激得目眦欲裂,他要沖進去和顧弘深拼命。
我沒讓他去,他的魂魄已經虛化得快要消散,這時候沖進去就真的交代不了遺言了。
我把他送回他的病房,強行将他的魂魄摁回了身體裡面。
胡老三睜眼,就要爬起來往樓上沖。
可惜他太虛弱,連坐起來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