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坪鎮回來,我花了好幾天時間去觀察思維裡那枚空白印章。
經過李舜的事,空白印章的活躍度又有增加,那隐約出現的墨痕已經肉眼可辨。
與我此前的推測一樣,正是那個圖案。
我猶豫了幾次,最後還是忍住了回二龍山進一趟村中老屋的沖動。
我覺得我應該不會看錯,那個圖案該就是老宅堂屋裡面挂的那一枚徽章。
隻是,沒有人告訴我,那枚徽章代表的意義。
壽材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好,除了正常的白事,常書青還接了兩單幫人遷墳的生意。
李素花來了之後,鋪子裡的人手越發夠用,我都多了偷懶的時間。
這天,我突然接到電話,是漢青叔從山前村打來的。
電話裡漢青叔說了很多事,比如這部電話,就是單于奶奶使鐵倧去喊人裝的,他們還把外婆的老宅從裡到外裝修了一遍
聽漢青叔的口氣,他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怕浪費話費,于是最後說了一句最核心的。
寶楞要出關了,問我們要不要回去一趟。
得知此事,常書青和馬小東興奮得緊,特别是馬小東,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寶楞會厲害到什麼程度。
我看得出來,馬小東嘴上雖然說不羨慕,但他内心深處還是想嘗試,他隻是内心糾結,無法肯定他自己能不能吃下那種苦。
我對馬小東說:“别想那些事了,如果真做不了決定,就順其自然。”
馬小東有些慚愧地問我:“天哥,我是不是太慫了?”
我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造化,強求不得。”
馬小東黯然神傷地說:“我懂,天哥,我這輩子就隻能做個普通人。”
我給馬小東看過面相,他确實很難入打柳人的門檻,不過命格這個東西,并非一成不變。
但是這話我不會跟他說,我也不會主動去改變他的命格。
聽說要接未謀過面的老闆,李素花也随我們一起上了火三輪。
回山前村的路不算太好走,中間有一段很長的土路,火三輪走在上面颠簸得厲害。
常書青努力把好龍頭,抱怨說:“這破三輪該換了,讓寶楞拿錢換輛汽車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