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青老說,寶楞類我。
寶楞與我有相同的童年經曆,某種程度上,我們的性格也有許多相似之處。
常書青會有這樣的錯覺,那是因為他對我們倆了解還不足夠。
我和寶楞兒時同樣孤獨,同都是被迫的,但是因為性格的原因,寶楞并不覺得他苦。
寶楞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記得很深刻:世上唯一的苦,就是吃不飽肚子。
寶楞自小就強壯,又一點兒也不惹人厭,所以他雖孤苦,卻從來不缺吃食。
我也不缺吃食,但我認知中的苦不如寶楞純粹,我的苦千滋百味。
總結起來其實就一句話:寶楞是真憨,而我自小卻是在裝傻。
所以寶楞和我不一樣。
就好比在這輛火車上,面對劉麗和陳夏,乃至是其他女生的搭讪,寶楞不回應,不是因為他真的高冷,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應。
對了,這一點上,寶楞與我是真有點像,我們在男女之事上開竅都晚。
稍微不同的是,我更多是因為命格帶來的缺陷。
而寶楞,他是真的單純,以至于除了肚子,他很少去主動想其他事情。
三百多公裡路程,十幾個小時車程,要經過一個晚上,還是很枯燥的。
又沒有其他可娛樂的活動和空間,相鄰四座認識新朋友,是唯一便捷、且成本最小的消磨時間的方式。
一節小小的火車廂,擠了近二百人。
劉麗、陳夏,再加上一個寶楞,沉默不言的我勉強算半個,我們三個半理論上算是這節車廂裡的顔值天花闆。
再加上劉麗和陳夏對寶楞的明顯興趣,基本上就再沒有人往我們這個小圈子裡硬擠。
哪怕是還有那麼幾個心有不甘的,也隻會遠遠地多看過來幾眼,偶爾夾雜一點幽怨。
我和李素花全程基本一言不發,寶楞除了偶爾笑笑,也很少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