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二樓,那裡有顆腦袋快速縮了回去。
我淡淡地笑了笑,那必定是劉兆成的那位長輩了。
說起來,這位于我而言也算是如雷貫耳,但竟是還沒有打過照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劉兆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沒看我,也沒看任何人,他的眼睛甚至都沒有聚焦,處于一種放空狀态。
這家夥是真光棍。
有錯就認,挨打立正。
說實話,這種獨屬于西南地區的袍哥氣質,我竟是一點兒也不排斥。
我看向萬青山,向樓上仰了仰下巴,說:“那位怎麼樣?”
萬青山說了四個字:“大節不虧!”
大節不虧,那就是無小德。
再看看渾身袍哥氣質的劉兆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該是一脈相承吧?
萬青山顯然讀懂了我的神情,微微點了點頭。
我也點了點頭,然後鑽進了副駕駛。
車慢慢離開小院,我從後視鏡裡看到劉兆成愣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彎下了腰,标準的九十度。
白承安也看到了,他說:“其實劉家人都還不錯,就是他們的氣質與公門有點不合。不過說起來奇怪的很,他們祖上竟然一直都是官宦之家。從沒有出過大官,但也從來沒有出過大事。”
我細細品味了半天,啞然失笑。
這他媽的才是人家的生存智慧,傳家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