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嘉明可是趙元雍的命根子,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或者這姓明的小子自不量力,出手之後反而讓病情加重,那樂子可就大了。
到時候,無需他徐伯安再多費唇舌,趙元雍那個老東西,恐怕第一個就不會放過這小子!
明陽心中清楚,此事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也絕不可能是所謂的“巧合”。
趙元雍那隻老狐狸,前腳剛在宴席之上試探自己不成,後腳便立刻以其孫兒的“怪病”為由,将自己“請”往趙府。
這其中若是沒有貓膩,沒有更深層次的算計與圖謀,打死他都不信。
這十有八九,又是那個老東西故意設下的一個局!
其目的,要麼是想進一步試探自己的真實實力。
要麼,就是想通過這種迂回的方式,來拿捏自己,讓自己欠下趙家一個天大的人情,從而為他所用!
不過,明陽轉念一想,臉上卻不由得露出一絲莫測的笑容。
這老狐狸想算計自己,卻也未嘗不是一個深入了解趙家内部虛實,甚至能夠借此機會,接觸到那個隐藏在趙家背後,可能與當年明家血案有關的更多線索的絕佳機會。
富貴險中求,虎穴焉得虎子?
明陽沉吟片刻,臉上露出一副恰到好處的為難與謙遜之色,對着福伯緩緩開口說道:
“福管家言重了。晚輩對醫蔔星相之道,也隻是略懂一些粗淺皮毛,平日裡不過是用來強身健體,略作消遣罷了,萬萬不敢在諸位前輩面前妄稱什麼‘神醫’,更不敢與京都那些杏林聖手相提并論。”
“不過嘛”他話鋒一轉,語氣之中帶着一絲悲天憫人之意。
“既然趙老先生如此信得過晚輩,又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晚輩若再推三阻四,袖手旁觀,也未免顯得有些太過不近人情了。”
“也罷,那晚輩便鬥膽,随福管家走上一趟,勉力一試便是。至于結果如何,晚輩可不敢打包票。”
他先是将姿态放低,不露鋒芒。
随即,他又提出了一個看似合情合理,實則暗藏玄機的“條件”:
“隻是,晚輩行醫,向來有一習慣,便是需要一位心細如發,且與病人氣息較為親近的助手從旁協助,方能事半功倍。”
“我看,我這位未婚妻徐清池小姐,心思細膩,聰慧過人,且她身上似乎還有一些晚輩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能夠安撫病人情緒,穩定病竈磁場的特殊‘輔助能力’。”
“若是福管家不介意的話,晚輩希望,能由清池小姐作為晚輩的助手,與我一同前往趙府,為趙家小少爺診治。”
他這番話,明面上是為了更好地救治趙嘉明,實則是為了将徐清池也一并帶在身邊,既能确保其安全,也能讓她在接下來,多一些參與和曆練的機會。
趙氏集團的福管家此刻被主子命令壓着,哪裡還敢對明陽提出的這點“小小要求”有任何異議。
他想當然地以為,那所謂的“輔助能力”,或許隻是某些偏遠地方流傳的土方偏法,或者是明陽為了擡高自己未婚妻身價的托詞罷了,并未放在心上。
他連連點頭哈腰,滿口答應:“不敢!不敢!明陽先生說哪裡話!隻要能救我家小少爺,别說隻是讓徐大小姐作為助手從旁協助,便是要老奴這條性命,老奴也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