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朝晖的辦公室裡,一個打扮的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帶着一個看起來是混血的年輕女郎來訪。
這兩位都很“了不得”,那年輕男人是半年前從大洋彼岸回國的,女的是他女友,外國人。
“我們是同齡人,應該有許多共同語言。”男的一進門坐下就這麼說。
池朝晖心裡已經開始搖頭。
不隻是哪家ngo的公子哥,這一身的“國際視野”派頭,他都不隐藏了。
池朝晖見識過這種人,在讀研期間,他導師地兩個兒女都在外國留學,每次回來會說這種人。
但那兩個可不是這種人,一個是學農業的,一個是學基礎數學的。
和他們說話,他們最喜歡講道理,因為人家有道理,這叫“腹有詩書氣自華”。
而面前這位,他一開口池朝晖就判斷出接下來他會說什麼。
果然這位公子哥直言:“現在國内不知道是倒退,還是國外發展太快,許多規定我看國内是越來越跟國外脫軌了。”
“你是說塑料袋不能成為一種性别嗎?”池朝晖揶揄。
那男的不悅,淡淡道:“國際上的事情往往沒有那麼簡單”
“那是,都上百種了吧?多複雜啊,”池朝晖道,“兩位不是來跟我聊大天的,聽你們的談吐都有一套自己的嚴密邏輯,可惜我這裡不是辯論堂,有話你們直說。”
“那就沒什麼必要了。”那男的站起來撂下一句話,“這裡是我的老家,這裡的發展我會十分關注。”
“好的,有心了,謝謝。”池朝晖懇切緻謝,“我也希望你們能把學到的正當才能用在家鄉的建設事業上,再見。”
那兩個出去沒幾分鐘,那男的的老子來了。
“遲書記,我慚愧啊。”對方遞上名片,笑容可掬自我介紹,“我姓謝,在城關鎮也算是大姓人家”
“那是以前,現在我們城關鎮的居民當中,百分之九十是别的姓。”池朝晖秒懂對方的意圖,當面指着頭頂的攝像頭說,“你不妨把話說的明确一點,我這裡有監控,咱們也不怕在任何戰線上打一場對決。按照我的理解,你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們這個姓自古以來就是城關鎮的大姓,也算是一股宗族勢力,如果得不到你想要的,你們就會鬧點事,是不是?”
謝老闆目瞪口呆。
這個小年輕,他怎麼如此不給面子?
那當然不能給面子,這個姓謝的老闆池朝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