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縱生日。”
沈楠玥語氣無比淡然。
顧冽了然地點頭,眼中卻漸漸浮現水霧,他啞着聲音問。
“那3月6日,你說有手術……”
“我陪江縱去了遊樂場。”
“3月15日……”
“他做噩夢,我去陪他。”
沈楠玥擡眼直直看着他,這一次卻不用他問,她接着說。
“4月7日,我說出差三天,是陪江縱去三亞旅遊。”
“4月13日,我和江縱去泰山看了日出,4月22,我和江縱去了洱海,5月3日,我和江縱從日本度假回來,他說要結婚,于是第二天我和你分了手,你還要聽嗎?”
她将事情一件一件輕描淡寫地說着。
顧冽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他張了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這個人,真的能這麼平靜又坦然地在他面前,往他心上插上一把把刀子。
連帶着過往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徹沈楠玥徹底底的殺死了。
顧冽心痛的幾乎窒息,他死死咬住唇,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喊出聲。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沈楠玥靜靜地看着他:“答案,有意義嗎?”
顧冽渾身顫抖着,眼前一片模糊。
如果是一年前,他一定會怒聲質問沈楠玥,你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可是現在,他做不到。
因為他要死了。
再過幾天,他就要死了。
所以這一切的答案,确實都沒了意義。
門被重新打開,江縱走了進來,奇怪地看着他們:“彩排開始了,你們在說什麼呢?”
顧冽别開視線,伸手擦幹眼淚,徑直往外走去。
彩排時,他站在角落裡,聽着主持人詳細地安排婚禮。
“新娘到時候從門外進來,伴郎将新娘的手,送入新郎手中。”
“之後新郎和新娘站在這裡,要念誓詞,新郎還記得誓詞嗎?”
一直出神的顧冽回過神,擡頭就看見台上,沈楠玥牽起了江縱的手,無比虔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