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道歉，就覺得背脊一涼。
顧冽擡頭，就見沈楠玥正淡淡看着他，清冷的目光在他臉上劃過，淡然地說道。
“記住了。”
顧冽心中暗暗吐出一口氣，剛想将合同給黎妤，就聽沈楠玥又淡淡開口。
“這次展覽需要合作方派人跟蹤進度。”
顧冽心頭一凜，一股莫名的不安感瞬間滲透心髒，果然，下一刻見沈楠玥的目光緩緩落在了他身上。
“就他吧。”
顧冽驟然捏緊了手中的合同。
他抿緊了唇，暗暗看向黎妤，低聲道：“我不去。”
黎妤看他一眼：“嗯。”
黎妤不同意，那麼沈楠玥也不能強迫吧？
顧冽剛放下心來，下一刻，就聽黎妤說道：“好，帶他走吧。”
“？”顧冽瞪大了眼睛，“你就這麼把我賣了？”
黎妤道：“你的願望，應當與沈楠玥有關。”
顧冽頓了頓，他看着沈楠玥手腕上遮住傷口的腕表，隻覺呼吸有些沉重起來。
不是應當，是一定。
雖然不記得了，但他能十分确定，他的願望一定與沈楠玥有關。
可是……
他擡眸，就能看見站在沈楠玥身旁的江縱，心頭微微發酸。
這三年間，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既然沈楠玥已經有了江縱，那麼他又何必在意他三年前的願望呢？
他攥緊了手，江縱也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笑着道：“好，展覽開始前，我會安排禾先生到我們公司。”
飯局結束後，江縱沒有再坐黎妤的車，上了沈楠玥的車。
車内，司機開着車，悄然坐在副駕駛，顧冽和沈楠玥坐在後座。
顧冽微微側頭，就能看見沈楠玥清冷美麗的側臉，他低下頭，喉中有些幹澀。
車輛中死一般的寂靜，忽然，沈楠玥淡淡開口。
“這次展覽聯系了私人收藏家展出一系列收藏品，藍鑽的戒指有深彩和淡彩，但隻能展出一個，你覺得該用哪個？”
顧冽愣了愣，看着前座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的江縱，才明白過來這是在問他。
他小心道：“這應該是公司機密，我能知道嗎？”
國内擁有藍鑽的私人買家不多，一旦洩露信息，對家公司捷足先登，那必然麻煩。
沈楠玥轉了轉腕表：“回答。”
既然公司老總都不擔心洩露，顧冽也沒必要為他們擔心，坦然道：“展覽價值來看，淡彩藍鑽會比深彩藍鑽更接近豔彩的質感，所以應該選擇淡彩，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