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散盡,毀滅性的能量餘波終于平息。
溪邊,隻剩一個冒着黑煙的琉璃巨坑。
那個不可一世的築基後期修士,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在那血色光柱中化為了最原始的飛灰,連一絲存在的痕迹都沒能留下。
另外兩名修士被爆炸的沖擊波掀飛出數十丈遠,一個撞斷了數棵大樹,像灘爛泥般嵌在山壁上,胸口塌陷,出氣多進氣少;
另一個則被炸進了下遊的溪水,半邊身子都成了爛肉。
紀無終躺在巨坑邊緣,同樣凄慘無比。
他躺在那裡,渾身是血,氣若遊絲,比那兩個還沒死透的仇人看着還要凄慘。
陣法的恐怖威力,将他的五髒六腑盡數震碎,經脈更是寸寸斷裂。
劇痛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沖擊着他幾近潰散的意識。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戳破了的氣球,生命力正随着鮮血飛速流逝。
“紀大哥!”
風鈴撕心裂肺地喊着,連滾帶爬地撲向巨坑邊緣。
當她看到紀無終那副慘狀時,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她的目光掃過那兩個奄奄一息的仇人,原本溫婉的眼眸中,此刻隻剩下冰冷的恨意。
她沒有先去扶紀無終,而是踉跄着走向那個摔在下遊的修士。
那人看見風鈴,恐懼讓他忘了身上的劇痛。
“你你别過來饒饒命”
他驚恐地求饒,聲音嘶啞而微弱。
風鈴一言不發,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她從靴中抽出一把三寸長的匕首,匕首的刃口在日光下泛着幽幽的藍光。
她蹲下身,看着那張驚恐扭曲的臉。
“求你我”
“噗嗤!”
求饒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