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隻是身體還在不住地抽噎。
她從阿土寬闊的胸膛裡擡起頭,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活脫脫兩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她看看憨厚老實的阿土,又扭頭看看神色如常的紀無終,那顆懸在嗓子眼好幾天的心,總算是沉甸甸地落了回去。
三人在桌邊坐下,風鈴給他們倒上早已涼透的茶水,小聲地問起秘境中的事。
紀無終和阿土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了報喜不報憂,隻挑揀了一些秘境裡遇到的奇花異草、罕見妖獸當成趣聞來講,對那些生死一線的搏殺和陰謀算計,卻是絕口不提。
可即便如此,風鈴依舊聽得心驚肉跳。
她不傻,隻從他們偶爾停頓的片刻沉默,和阿土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傷痕,就能想象出那些被省略掉的畫面,該是何等的血腥與殘酷。
“好了,都過去了。”
紀無終見她又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便岔開了話題。
“接下來有七天休整,阿土,你陪着風鈴。”
他頓了頓,又接着說:“我出去一趟,有點事要辦。”
“紀大哥,你要去哪兒?”阿土下意識地問,風鈴也緊張地擡起頭。
“鞏固一下修為。”紀無終留下一句話,便起身出了門。
夜色如墨,将整個星墜城都籠罩其中。
客棧後院的一處偏僻角落,月光被茂密的樹冠切割成一地斑駁的碎銀。
此地僻靜,杳無人迹,正是個測試神通的好地方。
紀無終心念一動,一道白光閃過,一隻巴掌大的白色小貓輕巧地落在他腳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褲腿。
正是糯米。
“别撒嬌了,變個身我看看。”紀無終拍了拍它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