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叫嚷聲、争吵聲、哄搶聲混雜在一起,透着一股近乎瘋狂的渴望。
紀無終和秦絕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我去看看。”
紀無終對秦絕說。
秦絕點了點頭,往後退開半步,找了個相對清淨的牆角靠着,既能觀察全局,又不至于被卷入混亂之中。
她的視線始終鎖定着紀無終的背影,以及那喧鬧的人群。
紀無終深吸一口氣,開始往人群裡擠。
他本以為會很費力,沒想到這些人雖然情緒激動,但身子骨卻異常虛弱,像是被抽幹了精氣神。
他隻是稍一用力,便像一艘破冰船,輕而易舉地分開了人潮。
被他擠開的人,也隻是踉跄一下,嘴裡不耐煩地嘟囔兩句,便立刻又将全部注意力投向了中心,仿佛那裡有什麼絕世珍寶。
“讓讓,麻煩讓讓!”
紀無終一邊說着客套話,一邊毫不客氣地用胳膊肘開路。
他這身闆,在這些面黃肌瘦的鎮民中,簡直如同鶴立雞群。
沒費多大功夫,他就擠到了人群的最内圈。
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愣。
被衆人瘋狂圍堵的,并非什麼販賣奇珍異寶的商販,而是一個臨時搭起來的簡陋攤位。
攤位後方,站着幾個身穿明黃色道袍的男人。
這些道袍的樣式有些古怪,不似尋常道觀的服飾,顔色也黃得有些紮眼。
為首的是一個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賊眉鼠眼,臉上堆着虛假的笑容。
他身後還站着兩個年輕些的,一臉傲慢,正忙着收拾一個空空如也的木箱。
在他們身前,立着一杆布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毛筆字寫着四個大字:夜巡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