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鎮子就這麼大,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翻出來!”
兩人在鎮子中央的十字路口停下,交換了一個眼神。
“分頭找,快一些。”秦絕道。
“好。東邊歸我,西邊歸你。有發現就發信号。”
紀無終說完,便不再多言,身形一晃,閃身進了東側深沉的巷弄裡。
秦絕則轉向西面,開始了更為細緻的搜尋。
秦絕的身法輕盈,如同一片落葉,悄無聲息地穿行在屋檐與牆頭。
她的目光銳利如鷹,掃過每一個可能藏人的角落,破敗的土地廟,廢棄的米倉,幹涸的河床邊,甚至是那些大戶人家緊閉的柴房後院。
然而,一無所獲。整個鎮子西部,除了那些在床上輾轉反側的鎮民,再也沒有别的人。
另一邊,紀無終的動靜就要大得多。
他像一陣風,卷過每一條街道,遇到别人家的院子,他便毫不客氣地直接敲門。
門内的人被吓了一跳,顫巍巍地問:“誰、誰啊?”
“過路的,問個事。見過一個特别能睡的乞丐沒有?就這兩天在鎮子裡的。”
門裡的人沉默半晌,才傳來一聲夾雜着羨慕和嫉妒的歎息:“能睡的?唉,沒見過。這年頭,誰還能睡得着覺啊”
一連問了十幾戶人家,得到的都是相似的答案。
鎮民們對睡覺這個詞,已經敏感到了一種病态的程度。
他們對那個乞丐毫無印象,記憶裡隻有自己無盡痛苦的失眠。
紀無終的耐心在一次次的碰壁中被消磨殆盡。
他甚至撬開了一家棺材鋪的門,把裡面沒賣出去的空棺材都檢查了一遍,結果除了驚起一窩老鼠,什麼都沒發現。
“媽的!”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一腳踢在一旁的石獅子上。
時間一點點流逝,月上中天,又緩緩西沉,秦絕和紀無終在之前分别的十字路口重新彙合。
兩人看着對方,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結果,沒有。
那個乞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在整個鎮子裡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