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龜縮在方士身後的母蟲,似乎是被紀無終的挑釁徹底激怒,又或是察覺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盡頭,它那龐大的身軀突然動了!
它竟不顧自己腹部的重傷,猛地順着那為首方士的身體向上攀爬。
那方士似乎也沒料到“聖主”會有這般舉動,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随即被巨大的驚恐所取代。
“聖主!您啊!”
他想說什麼,卻已經晚了。
母蟲将自己那破損流膿的腹部,對準了他的嘴巴,猛地向前一怼!
那場景詭異而惡心,根本不是什麼融合,而是最原始、最野蠻的侵占!
方士的驚呼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他滿臉驚恐地劇烈掙紮起來,雙手死死抓住母蟲滑膩的甲殼,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悶響,雙腿在地上亂蹬,樣子狼狽到了極點。
站在他身後的另外兩個小方士,哪裡見過這等恐怖的場面。
他們眼中那點可憐的狂熱信仰,瞬間被眼前這血淋淋的現實擊得粉碎。
兩人吓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癱軟在地上,尖叫着朝洞外逃去,連頭都不敢回。
“咦——”紀無終抱着秦絕,還嫌不夠亂似的,一臉嫌棄地咂了咂嘴,“你們神教這儀式,口味還挺重啊。”
他的話音未落,那為首方士的掙紮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雙臂無力地垂下,眼神中的恐懼和生機一同迅速消散,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直挺挺地站着,失去了任何氣息。
而那隻巨大的母蟲,也像是完成了最後的使命,龐大的身軀從他身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徹底不動了。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可就在紀無終以為這家夥已經死了的時候,一股詭異的靈力波動,毫無征兆地從那具屍體上爆發開來!
“不對!”
一直沉默着恢複力氣的秦絕,臉色驟然一變。
她猛地推開紀無終,強撐着站穩身體,擺出了戰鬥姿态,一雙鳳目死死地盯着那具“屍體”。
“怎麼了?”紀無終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
“不好,是寄生!”秦絕的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隻見那方士的身體周圍,靈氣開始瘋狂彙聚,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漩渦。
他身上的靈力波動,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疊疊高升!
那股氣息,從微不足道的練氣境,瞬間沖破壁壘,踏入築基!
緊接着,築基初階、中階、高階幾乎沒有任何停滞,勢如破竹地再次攀升!
溶洞内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股恐怖的威壓擴散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築基大圓滿的瓶頸,在那股力量面前薄如蟬翼,一觸即碎!
金丹境!
那股攀升的勢頭依舊沒有停止,金丹初階、中階、高階直到穩穩地停在了金丹大圓滿的境界,甚至還在緩慢地、一下一下地沖擊着那傳說中的元嬰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