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将周嶼淮扶起來,一邊目光憤怒的瞪着周晏平,眼裡根本沒有方才在車裡的半點溫情。
“我原本以為你會收斂一些,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過分,之前你都已經害得嶼淮傷了腿,現在還想讓他傷的更重嗎?!他要是回頭真的殘疾了,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江詩語三言兩語間都是對周晏平的埋怨。
可是她卻未曾注意到周嶼淮唇角微微揚起的得意弧度。
她沒注意到,可是周晏平注意到了。
周晏平心中一涼,薄唇挑起一絲諷刺。
“那次是他自己掉下去的,跟我可沒有關系,何況他摔的也不重,怎麼可能會殘疾?”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客廳内響起。
周晏平微微偏着頭,灼燒感在臉頰蔓延開來。
他擡頭,便對上周母憤怒失望的眼神。
“你這個畜生!你怎麼說話的?嶼淮可是你弟弟,你居然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這些年周家白養你了!”
周晏平扯了扯唇角,卻根本笑不出來。
他直視着周母的眼神,一字一句,冷冷吐出。
“這些年周家養過我嗎?我分明是爺爺養大的,你們不過是在我長大以後才把我接回來,你們對我有養育之恩嗎?恐怕沒有吧?”
周晏平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但更多的卻是自嘲。
他是在嘲笑自己。
明明他才是周家的第一個兒子,可這些年他卻過得連周嶼淮都不如。
明明他已經努力做到事事都好,可在周父周母的心裡,他依舊比不上周嶼淮,如今就連他心愛的女人都圍着周嶼淮轉。
他的人生還真是失敗。
說到底,他最應該埋怨的人就是自己。
是他太蠢,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這些人抱有天真的期望。
瞧見周晏平唇角的譏諷,周母瞳孔緩緩擴大,心髒也跟着狠狠抽痛了一下。
可她并沒有在意,隻沉着臉走到周嶼淮身邊坐下,開始耐心檢查周嶼淮身上的傷勢。
“嶼淮,你沒有受傷吧?手腕有沒有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