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平,你怎麼還不回來?這個時候你去哪兒了。”
周晏平的聲音還是淡淡的,隻是聲音有些沙啞,道:“我在外面住了。”
“外面是哪裡?”江詩語壓抑着語氣,但卻忍不住質問。
“你今天的态度很讓伯父伯母傷心,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你的父母,你那麼對他們,要是真的讓别人知道了,你知道别人都會怎麼說你嗎?”
江詩語話中隐隐的意思,仿佛是提醒周晏平,當年他身上那樣的謠言,那樣的境遇有多難,如果今天這樣的事再傳出去,他就會再陷如同當年那樣的流言中。
江詩語見周晏平不說話,歎氣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幫你勸過伯父伯母了,今天的事就這麼過去了,股份的事你也别生氣,他們隻是擔心嶼淮名下沒有股份财産就跟慕晚訂婚,會被人說閑話而已。”
“他們想的是,都是一家人,股份在誰身上都一樣,而且以後咱們結婚,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公司也是你的,這點股份而已,也不會讓你少什麼。”
周晏平将感冒藥吹涼,然後慢慢喝下,那邊江詩語說的什麼他也都不在意了。
反正這麼多年都一樣。
自己可以沒股份跟她結婚,但周嶼淮不能。
自己可以被人笑話吃軟飯,但周嶼淮不能。
都是一家人,股份在誰身上都一樣,就是不能在自己身上。
看啊,偏心的人是從不覺得自己偏心的。
而一直受委屈的人隻要露出一點想要反抗的想法,就會被千夫所指。
忽然,周晏平笑出了聲。
江詩語剛剛以為周晏平已經被說動了,剛要說話,卻聽到了周晏平的笑聲。
“你笑什麼?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嗎?”江詩語語氣嚴肅起來,“晏平,我都是為了你好,跟自己家裡人好好相處難道不比其他的更重要嗎?”
周晏平喝完感冒藥,腦子都有點暈暈的,聞言笑得更大聲了,“江總說的對!”
這是第二次周晏平突然叫自己江總了,江詩語頓時憤怒,“周晏平,嶼淮還有伯父伯母都跟你低頭了你還行怎麼樣?還有,嶼淮都被你給害得受傷,你不到道歉就算了,現在又這樣陰陽怪氣的,你到底要”
“江總,”周晏平突然出聲,“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周晏平實在是不想跟她吵,反正不管他說什麼,錯的都是他。
要是他們真的要散布什麼消息,說他不孝,還是說他霸占财産,就随便吧,反正簽證很快就會下來了,他一走了之,這裡的一切就都跟他沒有關系了。
說完這句話,周晏平就挂了電話,然後将手機靜音,扔到了一邊。
那邊看到電話被挂斷的江詩語,确實憤怒,但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慌張,好像有什麼東西離她越來越遠了。
是周晏平嗎?
腦海裡忽然閃過這個念頭,卻被她直接否認。
周晏平愛她愛到骨子裡,誰都可能離開她,隻有周晏平絕對不會。
江詩語對此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