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這車賣嗎？要多少錢？”
趙青山率先開口，老頭兒頭也沒擡：“950少一分不賣，我這車後架子都是自己焊的，至少能坐6個人。”
趙青山仔細看了一眼這輛三輪車，的确，車上面積不小，而且看着質量不錯，雖然有些髒兮兮的。
他無奈道：“我今天沒帶那麼多錢，900行不？”
老頭擺擺手，甚至連話都懶得說。
趙青山不禁有些尴尬，他沒見過這樣賣東西的。
這時，旁邊賣家具的男的低聲對趙青山說：“這老頭的兒子蹬着這輛車給人送牛奶，結果翻車了，牛奶撒了一地。”
“他兒子被砸在這車底下，等别人發現的時候兒，都凍得粘在地上了，去年冬天的事兒。”
趙青山不禁有些同情這老頭兒，于是連忙說：“950也行，我買了。”
老頭兒終于擡起頭，眼睛有些發紅。
他站起來，從這趙青山手裡接過950塊，一言不發地背着手走了。
等他走遠後，趙青山感慨道：“白發人送黑發人，确實難受。”
旁邊賣家具的笑着說：“他兒子沒死，就是摔斷了腿又有點凍傷了，以後幹不了重活兒。”
趙青山無語地看着那個賣家具的哥們兒：“你這說話還帶大喘氣兒的。”
賣家具的哥們兒笑了笑：“你買這車幹啥呀？你也要送牛奶呀？”
趙青山遞給他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兒。
“我是打算收點破爛兒，不跟你搶生意，也不送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