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張柔終于擡頭。
她眼眶通紅,那雙明亮的眸子濕漉漉的,白皙的皮膚染着大片粉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顫抖着推開陳敢,朝着東南角走過去,緩緩蹲下。
把頭埋進臂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之前不管陳敢咋對待她,張柔都沒有像此刻這麼絕望過。
原本陳敢都變好了,對她和閨女噓寒問暖,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可陳敢剛才一黑臉,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脾氣狂暴,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的惡魔!
嘗過甜頭,再把她一手拉進黑淵,這是最絕望的死法!
陳敢心疼的不得了,“媳婦,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有”
可隻要他靠近一步,張柔的身體就會呈現防禦姿态,兩手緊緊抱着胳膊,警惕又絕望地看着他。
陳敢眼圈也紅了,三兩步走過去,把媳婦攔腰抱起來。
現在他也顧不得家裡有個外人在,大闊步地進了裡屋。
張柔坐在床邊,不住地抹着眼淚。
陳敢心裡難受的緊,摸着媳婦的頭發,小聲哄:“媳婦兒,我真錯了,我就是想讓你吃點好的,誰知道你把那好東西都留給我,之前讓你跟着我過苦日子,我這心裡就内疚,現在你還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我一急,說話那語氣就重了”
聽陳敢解釋了老半天,張柔心裡頭的膈應勁兒也慢慢沒了。
她擦了把眼淚,有些尴尬地看着陳敢。
隻不過被寵了幾天,她咋就嬌氣成這樣了?
陳敢一兇就流眼淚,而且這眼淚跟開閘的井水似的,根本攔不住。
她咬緊粉唇,臉頰羞紅,伸出白皙細長的手指,拽住陳敢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