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蓮受寵若驚,趕忙擺手。
今天是張柔家的大日子啊,但倆人也算不上親近,哪能坐上主桌啊?
劉秀蓮拉住張柔的手,心中滿是感動:“小柔啊,真的謝謝你,但我婆婆她就是那樣,我待會兒吃點剩菜就行了,你不用擔心我。”
說這話時,劉秀蓮聲音哽咽,眼淚噗簌噗簌往下掉。
怎麼可能不委屈呢?過不久她就要生了,可一家人沒一個在乎她死活的,隻有笑笑一直守着她。
可她們孤兒寡母的,也沒個地方去,隻能在家受盡欺負。
張柔拉着劉秀蓮坐下:“嬸子,你是陳敢這邊的親戚,也跟我最投緣,做主桌怎麼了?放心,這事我說了算!”
陳敢正在旁邊大口吃肉,一聽媳婦兒這樣說,立馬點頭:“是啊三嬸,現在是我媳婦當家做主,你别多想,痛痛快快地吃!”
張柔又把那盤熱菜放到她面前,還從兜裡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笑笑。
笑笑很是高興,把奶糖接過來,又蹦又跳:“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劉秀蓮神色動容,眼淚啪嗒落在肉上。
她緊緊握着張柔的手,輕聲說:“小柔,往後,往後我一定會報答你們兩口子!”
陳敢瞥了一眼她,心中唏噓。
要是沒記錯,上輩子這劉秀蓮第二胎還是個閨女,因此被夫家掃地出門,大冬天的跟笑笑凍死在路邊
是個苦命的女人啊,讓她多享點福也好。
張柔握住劉秀蓮的手:“三嬸,往後你有啥事兒都可以來找我,我坐月子的時候發燒,還是你背我去了城裡的醫務室,這份情啊,我永遠記着!”
劉秀蓮不好意思地笑了:“應該的,我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受苦。”
陳敢虎軀一震,猛地擡起頭。
啥?就說媳婦兒為啥跟劉秀蓮這麼親切,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陳敢握緊張柔的手:“媳婦,你坐月子的時候,嬸子背你去過醫務室?”
張柔點點頭,聲音帶上幾分嬌嗔:“當時你去牌館待了好幾天,我在家還得照顧念慈,不知道肚裡有啥東西,還發了燒,要不是嬸子正好來了,我怕是熬不過那個雪夜。”
陳敢兩手抖了抖,頓時覺得無地自容!
在他犯渾的那段時間,媳婦竟然吃了這麼多苦頭,可她一次都沒跟自己說起來過!
陳敢很是心疼,把張柔摟在懷裡:“媳婦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往後我肯定不會冷落你跟閨女了!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倆!”
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張柔臉上臊的慌,連忙把他推開:“我知道,我現在就挺知足的!有,有這麼多人看着呢,你趕緊放開我”
劉秀蓮坐在旁邊,滿臉羨慕地看着二人。
要是王大海有陳敢一半的擔當就好了,她和閨女也不用收這麼多苦頭。
隻一瞬間,陳敢眼神堅定起來。
劉秀蓮對自己家有恩,不能讓她再跟上一世似的,被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