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砰的一聲合上,将王向陽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徹底隔絕在外。
陳敢轉過身,臉上的冰冷和煞氣,在看到屋裡那道溫柔身影的瞬間,便如春雪般消融。
張柔還坐在桌邊,雙手緊緊地絞着衣角,眼裡滿是還沒散去的驚惶。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她的聲音都在發顫。
陳敢走過去,重新坐下,将她冰涼的小手,再次握進自己溫熱的掌心。
“沒事。”
他的聲音很穩,像一顆定心丸。
“就是那個混蛋,王向陽。”
“說是來賠禮道歉的。”
張柔的眉頭蹙了起來,顯然不信。
“他會來道歉?”
陳敢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
“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管他,我們繼續。”
他拿起桌上的鉛筆,重新塞回張柔的手裡,覆蓋住她的手背,一筆一劃,繼續在紙上勾勒。
“這個是慈,慈祥的慈,也是我們女兒的名字,陳念慈。”
他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耳畔,癢癢的,暖暖的。
張柔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了下來。
天大的事,好像隻要這個男人在身邊,就都不算事了。
燈光下,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而明媚的光彩。
她擡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陳敢。
“陳敢,我一定能學會的。”
“等恢複高考了,我一定能考上大學!”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
陳敢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是啊。
他的柔柔,本就該是天之驕女,本就該有這樣璀璨的人生。
前世,是自己親手毀了這一切。
他喉頭有些發緊,重重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