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點到陳敢家的路不遠，但對李小甯來說，卻像是世界上最漫長的一段路。
她緊緊抱着那套天藍色的衣服，跟在陳敢身後，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路上遇到的村民，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她，有鄙夷，有同情，還有一絲看熱鬧的興奮。
“這不是那個女知青嗎？”
“聽說她跟陳敢”
“噓，别亂說，人家都澄清了。”
這些竊竊私語，像一根根針，紮在李小甯的心上。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見人。
陳敢走在前面，腳步穩健，神情平靜。他沒有回頭看李小甯一眼，也沒有因為路人的議論而有任何情緒波動。
很快，他們就到了陳敢家門口。
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陳敢推開院門，徑直走向屋子。李小甯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
屋裡，張柔正抱着小寶，呆呆地坐在炕沿上。她的眼睛紅腫，顯然剛哭過。聽到腳步聲，她擡起頭，看到陳敢進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你回來了。”張柔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什麼情緒。
“嗯。”陳敢點點頭，正要開口解釋，卻看到李小甯也跟了進來。
張柔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緊緊抱着孩子，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你還敢帶她來？”張柔的聲音開始顫抖。“陳敢，你到底想幹什麼？”
“柔兒，你聽我說”
“我不聽！”張柔猛地站了起來，眼淚開始往下掉。“我什麼都不想聽！”
她看着李小甯，眼中滿是恨意。
“就是你，就是你這個狐狸精！”張柔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你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男人，現在還敢登門來？”
“你滾！你給我滾出去！”
李小甯被她吼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但想到陳敢的警告，她又強迫自己站住了。
“張柔同志，你聽我說”李小甯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不聽！”張柔幾乎是在咆哮。“我什麼都不想聽！”
陳敢看着自己的妻子情緒崩潰，心裡一陣陣的疼。他大步上前，想要抱住張柔，卻被她狠狠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