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自己灰撲撲的袍子，仿佛在撣掉什麼不存在的灰塵。
“至于這是哪兒？嗯…你可以當它是個…鳥籠？或者，墳場？看你怎麼選了。”
白衣少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那字眼卻帶着刺骨的寒意。
李凱冰的心猛地一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那帶着鐵鏽味的空氣似乎更濃了。他能感覺到體内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與外界那龐大的力量隐隐共鳴，一絲微弱卻極其精純的熱流在丹田附近緩緩轉動，驅散着身體的僵硬。
這陌生的感覺讓他既驚疑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剛才那毀天滅地般的沖擊感，難道與自己有關？
“那股力量”他盯着少年，艱難地開口，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線索。
少年眉毛一挑，似乎有些意外他能再次感知到，随即笑容變得有些莫測。
“哦？感覺到了？看來你這隻‘蝼蟻’，倒也不是全然無用嘛。”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随意地指了指頭頂那片黑暗的穹頂，“那是‘它’的呼吸。至于‘它’是什麼”
少年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近乎殘酷的興味。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歡迎來到沉淵之底。”
話音落下，整個空間仿佛呼應般，那股蟄伏的力量波動驟然強盛了一絲，周圍的空氣都随之發出低沉的嗡鳴，如同遠古巨獸在深淵中翻了個身。
李凱冰渾身肌肉瞬間繃緊，皮膚上泛起一陣細密的刺痛感。
沉淵之底？光是這個名字，就讓他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不過隻是一瞬間，他就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整個人突然渾身一顫。
沉淵之低，不就是生命樹底層的那方空間嗎？
自己竟然被這少年帶到了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