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深淵之眼中,第一次清晰地閃過一絲錯愕,随即被更加洶湧,更加冰冷的狂怒所取代。
李凱冰那點看似微不足道的光明力量,竟能撼動它的意志投影?這已不是意外,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蝼蟻。”主宰的聲音裡再無半分之前的嘲弄,隻剩下凍徹骨髓的殺機,“你體内的那點微末之光,從何而來?交出來。
吾賜你痛快的湮滅。”
回答它的,是李凱冰掙紮着從地上爬起的身影。
他用沾滿自己鮮血的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動作因為劇痛而有些變形,眼神卻比剛才更加銳利逼人,燃燒着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
“老棺材瓤子。”
李凱冰喘着粗氣,聲音嘶啞卻字字如刀,“惦記别人的東西?先問問你爺爺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體内那股微弱的光明之力在劇痛和憤怒的刺激下,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薪柴,更加熾熱地流轉起來,絲絲縷縷地彙聚向他的雙臂。
“不知死活。”虛空主宰的怒意如同實質的寒潮,瞬間席卷整個深淵。
它甚至不屑于再多言一個字。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身影,那由純粹黑暗凝聚而成的手臂,緩緩擡起,對着下方渺小的李凱冰,淩空,屈指一彈。
動作輕描淡寫,如同拂去一粒微塵。
然而,就在那指尖輕彈的刹那。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