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頁)

“張公公許是就那麼一說,事情還沒定下來,就見不得準。”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見李爍一臉不置可否的态度,小狗子急道;

“不是有句話叫什麼事在人那話咋說的我忘了,意思就是事情在于人咋辦嘛!既然張公公給了這個口風,爍公公還是要入心的好。

我聽飯堂裡的那些長随公公說,咱們這些新入宮的,越早入司,獲得肥缺的機會就越大。第一批入司的,大部分都能給個九品的長随。

越往後的可就越不定了。要是第一批第二批沒輪上,等到最後保不齊就去直殿監掃地去啦!爍公公,咱們進了這深宮,能落到頭頂的機會可不多,這個時候你可不能不上心啊!

你要是覺得不好開口,這兩天我去和司裡的公公們打聽打聽,要是需要孝敬或者是拜拜碼頭什麼的,你也好提前準備。”

看着小狗子滿臉急切的模樣,李爍眉頭一挑。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同寝的這些小太監他基本都認全了。這裡邊小狗子,算是他接觸最多,平時也說話最多的一個。

對于小狗子的脾氣秉性,他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雖說這個家夥平時就會來事,但是他還是覺得小狗子對于自己的事兒過于上心了。

“謝了,不過我看張公公那邊應該已經有了安排,所以就不勞狗公公費心了。”

瞥了眼蹲在自己面前的小狗子,李爍微笑着婉言謝絕。

被他婉拒,小狗子也不好再說什麼。蹲在大通鋪前,給李爍又按了會兒腳之後,便識趣地退到了一旁。

炕頭,看着角落裡捧着那本《陰陽寶典》,努力修着丹田引氣的小狗子,李爍也盤起了膝蓋。

試着調動丹田處的氣繭,開始向《華陰經》的第二層進發。

然而當他進入到入定狀态,開始運行真氣的時候,角落裡的小狗子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見房内所有人都開始專注練習心法,他蹑手蹑腳地起身,走出了房門。

月明星稀,涼風凜冽。

按照皇宮大内的規矩,當宮内掌燭之後,各個監司裡不當值的内侍就不許随意走動了。

但是所說的不走動,指的是不能在監司之外走動。各監司内卻自成天地,隻要不喧嘩吵鬧,不當值的内侍們還是可以有一些自由活動的。

一些有路子可以從尚膳監弄出酒肉的,會在房中吃吃喝喝。而一些有點閑錢的,也會找個僻靜的耳房聚在一起玩牌。

當然也有一些有品有級的内侍,和各宮的宮女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雖說太監是無根之人行不得什麼人事,可那些久居深宮的宮女裡也渴的緊。結個對食,倒也是宮中心照不宣的事情。

一片幽暗中,小狗子蹑手蹑腳的穿過内侍司後身的長巷,順着巷口轉了幾個彎後,便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耳房之前。

深夜中這處耳房燈火通明,裡面吵嚷叫罵,碎銀子和骰子的磕碰聲不時響起。

“哎哎哎,你這剛入宮的小黃門大晚上的到這來幹什麼?身上有錢嗎你?去去去去,别掃了公公們的雅興。”

注意到夜色中走過來的小狗子,耳房門口把風的一個長随立刻警覺了起來。

看清了小狗子身上穿的黃袍,他放下警惕,揮蒼蠅一般地揮了揮手。

“公公辛苦,小的不是過來上桌押注的”

面對那綠袍的長随,小狗子谄媚地彎腰行禮,道了個讨饒。

“那你來幹什麼?大晚上的睡不着覺?看來張公公白天教你們學規矩,你們還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