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微微點了點頭,陳妙真勾起了嘴角。
“你這奴才倒有點意思,不過你今晚聽到太多不該聽的事情,放你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明天能夠證實你的方法有效,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活着離開慈甯宮。不過賞賜倒是可以。”
上下将李爍打量了一遍,陳妙真對角落裡低着頭,看不清面貌的蘇嬷嬷招了招手。
“阿蘇,你剛才說這狗奴才是淬體境的武人,拿幾顆紫清丹來賞他。”
随着陳妙真的招呼,蘇嬷嬷那道清冷的身影從陰影中顯現在了李爍眼前。
李爍這才看到這位年紀和陳太後差不多大的蘇嬷嬷,此時已經是滿臉通紅,宛若一隻蒸熟了的螃蟹。
不過即便如此,這位武功高深的嬷嬷依然散發着一股子凜冽的殺意。
李爍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此時對陳太後起什麼心思,下一秒自己就會被一把銀簪插個透心涼。
“小姐,紫清丹在寶閣。我不放心這個奴才和您獨處。”
見蘇嬷嬷拒絕自己的命令,陳妙真微微苦笑的揮了揮手。
“去吧,若是這奴才真有什麼歹意,我死在他手上倒也好過死在那裂土求榮的僞君子手中。”
面對陳妙真的再次命令,這一次蘇嬷嬷使勁咬了咬嘴唇後,終于轉身離開。
大殿之内,就剩下了李爍和陳妙真兩個。
品着剛才這位陳太後的話,李爍忍不住納悶問道:“太後,您剛才說的裂土求榮的僞君子不會是當今皇上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
提起皇帝,陳妙真臉上的绯紅瞬間褪去,眉宇間的春意也變成了無盡的恨意。
這裡邊,怕是有什麼故事哦、
注意到陳妙真臉色的變換,李爍試探着問道:“這個裂土求榮太後能不能跟小的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你一個小太監,詢問這些事情做什麼?”
警惕的看了一眼李爍,陳妙真冷哼了一聲。
不過似乎是過于憤恨,終于有個人可以傾訴,她沉默片刻後還是握緊了拳頭,咬牙道:
“當初我與先帝大婚後五年,先帝便因疾駕崩。那年我十七歲,先帝時年不過二十四歲。為了保住這趙氏的江山社稷,群臣獻策讓我認當時嫔出的皇子為嫡子,輔助其繼承帝位。當時我陳氏掌控着邊軍十二鎮,我阿兄陳長河更是統領背嵬軍,在塞北将北蠻壓的不敢南下牧馬。”
“我承認,當時我仗着垂簾聽政,扶持了陳氏一脈做大,把持了朝政。但後來那小子長大後,為了奪回權利,竟然暗中勾結北蠻,将我阿兄背嵬軍的軍情送到外蠻王帳之中。導緻八千背嵬軍覆滅漠北,我阿兄戰死草原。後來更是暗中和北蠻王庭暗中立下盟約,将邊軍十二鎮所守城池暗中割讓,導緻我陳氏子弟死的死亡的亡,徹底喪失了軍中的勢力。”
“後面更是以保衛王都,抵禦北蠻南下擒龍為由頭,結合朝中群臣對我陳氏進行絞殺。我本以為随着陳氏被連根拔起,我這個太後也會被清算。卻不想那個僞君子,假意孝義,将我禁锢在慈甯宮以收買軍中人心。你說他是不是個十足的僞君子?”
聽着陳妙真咬牙切齒的蛐蛐當今皇帝,李爍不禁啧啧。
幼年登基,隐忍十幾年,最後還能絕地翻盤反殺外戚雖說暗中通敵,割土賣國,但是這都是從陳皇後的角度來說的。
如果不考慮什麼道義,單單從政治效果來看,這個當今皇帝好像真有點東西啊!